着沈独。
池饮虽叫他来见过沈独,可他站出来之后也只是站着,半点没有要与沈独“见过”意思。
“这是什意思?!”
莫名地,姚青觉出几分不对劲,不仅为池饮怪异用意,更为沈独此刻绝不常见平静。
直觉告诉她,要出事。
只是池饮半点也不受影响,反而用种嘲弄目光看着沈独:“据所知,沈道主杀崔红,放走裴无寂,好像是幡然悔悟。只是不知道主还记不记得,十年前那场商队血案,你到底杀多少人,又有多少是残弱老幼?方晓,沈道主好像不大记得,你给他看看。”
那少年方晓也不说话,只是在池饮此话之后,拉开自己衣袍前襟,露出那道长长、从脖颈下直划到胸膛前狰狞伤疤!
十年前他不过才七岁!
什不杀残弱老幼,在这道狰狞刀疤前面,都脆弱得不堪击!
方晓盯着沈独道:“是大难不死,又被天水盟恩人救起来,才捡回条性命。认得你脸,也认得你刀。”
“你——”
姚青怒目横眉,只觉这所谓不知哪里来方晓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手往腰间暗器囊上按便要动手。
可只手掌从旁边伸过来,按住她。
没有怎用力。
只是轻轻地拦着。
但这瞬间姚青所有动作都僵硬下来,先前那种预感冒上来,让她浑身发冷,也让她眼底含泪。
沈独是有些恍惚,他看着眼前方晓,却是想起裴无寂。十年之前那场杀戮,他确是记得,也是那场杀戮之中,他留下裴无寂命。
这少年说得没错,那时他用是刀。
那把后来被他再也没用过无伤刀。
他这生,时日已然无多,回想起那些腥风血雨、荒谬绝伦前尘往事来,反倒是桩桩件件都那清晰。
和尚说,人生,都在修行。
如果说他生也是修行,那定是场走很多弯路修行,到如今也该放下,回到他本心该走路上。
沈独没有笑。
他只是站在所有人各怀目注视之中,望着眼前这还未长成少年,如同望着自己过往犯下切有知无知罪孽。
过好久才问:“你想杀吗?”
“嗤”地声,方晓冷笑出来,分明张少年脸,眼底却浮现出几分戾气,此刻竟然道:“你不是想要通过峡谷进入禅院吗?不杀你,只要你跪下来,磕三个响头!”
跪下来!
磕三个响头!
别说是妖魔道这边所有人瞬间露出愤怒之色,就连正道这侧都出现片耸动,几乎都不敢相信这乳臭未干小子敢说出这样话来!
沈独!
那可是妖魔道上纵横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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