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即便是向来自诩解沈独裴无寂,也生出种并没有看懂他错觉。只因为他面上神情太自然。
好像依旧信任他,所以让他来做这件事。
但理智告诉他——
沈独是要逼他动手,逼迫他剪除自己好不容易培养起来党羽,建立起来势力,逼迫他朝令夕改,以让他失去这妖魔道中所有人信誉。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裴无寂不过是他养条狗。
整颗心仿佛都被道重锤砸下,血肉模糊,又鲜血淋漓。
可裴无寂知道,自己没有疼痛资格。
他背叛沈独,他辜负他信任,所以眼下即将到来困境和苦难,都是他应得报应。
曹新。
个曹新又算得什?
面子。
点面子又算得什?
就算是沈独要那天上星星,他也愿赴汤蹈火地去天上摘给他,只要他还愿意让自己待在他身边……
他还要他。
长着层粗茧手指,悄然握紧,又慢慢地展开。裴无寂眼眸,好似夜空里北辰,微微地闪烁下。
片刻沉默后,他终于向着台阶高处沈独——
伏首。
如以往任何次接受他命令,执行他决断。
他将额头磕到地面上,声音里却有抹不易察觉淡淡笑意:“属下裴无寂,领命。”
“不,不!!!”
如果说沈独话只是让他不敢相信,那在裴无寂这话出口之后,他已经完全能嗅到那种让他整个人都要为之崩溃危险!
“道主,裴左使!属下真忠心耿耿……”
沈独脸淡漠地看着。
裴无寂只起身来,提原本别在腰间无伤刀,向着曹新走去。他每逼近步,曹新便要连滚带爬地往后退步。
生死危局,逼得他面目都扭曲起来。
“裴无寂!”
“你不能杀!”
“道主,道主!是他背叛你,是他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还在关键时刻对你背后动刀!属下今日倒戈,都是被他逼啊!!!”
先前还满脸虚伪地说着表忠心话,现在却是什芝麻谷子都给抖落出来,曹新声嘶力竭地吼着。
可沈独就像是没听到。
裴无寂也半点没有停下脚步意思,只有那锋锐眉上染几分森然杀意!
不……
裴无寂是真想要杀他!
曹新心里阵绝望,他甚至不明白这件事怎忽然就变成这样,更不明白自己为什必须要死!
求饶已经不会有用,想要活命,唯有搏!
在退到姚青面前,眼见着退无可退这个刹那,他心底狠,双目中原本惶恐竟骤然变!
狠辣阴沉!
眼见着裴无寂已抬起刀来,他毫不犹豫拍自己腰间!
“啪!”
凌空声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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