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菩提溪救回来人,性情恶劣爱开玩笑,所以并未搭理。
杯盏凑到唇边,便慢慢地将水给喝。
沈独看他目光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到底没忍住,窝在那床暖和棉被里,下就笑出声来。
见过蠢,没见过这蠢!
都叫他不要喝!
“哈哈哈,你、你们天机禅院和尚,真是都不知道人心险恶吗?告诉你有毒,你这秃驴,竟然还敢喝!笑、笑死……”
“……”
僧人喝过水,也没觉出有什异常。
所以对沈独这番反应,他着实没有明白其中根由,更不知道这到底有什好笑。
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
他只放下杯盏,仔细地、丝不苟地收拾起桌案来,方才翻出来经卷放回书架,铺开抄好经文宣纸,也都被收拢起来。
似乎是要走。
沈独还在笑。
甚至有种莫名难以控制。
直到那僧人抬步,从他床榻旁经过时候,他才拽住对方袖袍袍角,因为笑得厉害,身子依旧在颤抖,就连脸上那古怪笑容都没能收回去。
“喂。”
僧人不由停步,抱着抄好经文,垂眸看他。
沈独微仰着视线看他,眼底是派戏谑与戏弄,略略收敛笑容,正色道:“你知道你刚才喝什吗?”
“……”
僧人沉默片刻,微微摇摇头。
沈独于是眯眼,本正经地道歉:“真是很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也要喝壶里水,所以今早醒来喝水时候——是直接对着壶嘴喝……”
话到最后句时候,他故意放慢语速。
“直接对着壶嘴喝”这七个字,在这种缓慢之中,就变得尤为清晰,让人想忽略都不成!
洞彻目光,则毫不避讳地落在僧人身上。
然后,便轻而易举地注意到——
在他话出口这瞬间,直平和镇定僧人,那颀长身躯,竟出现片刻僵硬。
沈独顿感快意,先前才憋回去笑,立刻又出来。
甚至比刚才更大声。
若是往常,谁要用他用过杯盏喝水,他都会觉得恶心。
所以每每六合神诀反噬发作时候,裴无寂总想凑上来亲近他,他都没准。
可此刻,大约是因为这恶心转嫁到旁人身上,他竟不觉得有那恶心。
反正喝旁人口水,又不是自己。
想笑。
特别想笑!
就是笑得身上伤口都跟着疼起来,他也没能停下来,毕竟刚才这秃驴瞬间僵硬……
真实,太真实。
“这可是提醒过啊……”
面笑,他还面为自己开脱,浑然没有半点诚意。
僧人动不动地站在他床榻边,先前那僵硬与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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