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沈独险些觉得那是自己错觉,因为下刻他就发现这双眼还是先前那双眼,古井不波。
僧人本就是哑巴,即便是心里有些想法,只怕也不能说上什,更何况沈独不觉得自己说话有什大问题。
唯有问题,只是他压不住恶意。
有人,天生就很坏。
比如他。
旁人命都是草芥,只有自己命金贵;坐在高位上久,旧日苦痛便被忘却,且视他人苦痛为乐趣。
江湖上总有人咒他,总有日会死无全尸。
可沈独从不在乎。
活着时候开心就是,死也不过痛苦时,没全尸又有什关系?
所以他邪气,也恣睢。
对人态度,如对这和尚态度。
越知道他是个哑巴,越知道对方慈悲为怀,他就越想跟他说话,越要找点事情来欺负他。
眼见得和尚不搭理自己,沈独笑声,抬起胳膊,好整以暇盛两口粥来喝,目光却没收回。
还是看着那僧人。
“你是天机禅院管什丹房药庐吗?看你医术可以啊。你应该是在止戈碑那边救吧?万要是个大*大恶坏人,醒就杀你,你怎办……”
这话说得很有心机。
好像他本来不是什大*大恶之徒,只是为僧人安危担心,做这个假设罢。
但事实上,他本来就是江湖上大部分人想弄死大魔头。
若是熟知他本性顾昭在此,只怕已经冷笑声,轻飘飘骂声“虚伪透顶”。
可这秃驴不知道啊。
沈独面说着,面眯起眼,有那两分惬意。
他说话,那僧人自然是都听见。
只是却没反应。
也不知是真生气,还是根本不在乎沈独说什,只是平静地走过去,在桌案前坐下来。
旁边就立着简单书架,里面零散地摆着些经卷。
僧人只在案上铺层宣纸,又挽起袖袍,倒水磨墨,竟是在案上摊开卷经文,提笔开始抄写。
沈独顿时就愣住。
这竹舍之内,除那浅浅弥漫白旃檀香息还有这身月白僧袍僧人本身,其实半点看不出有佛门、与天机禅院有什关系。
可在他坐下来抄写经文这刻……
窗缝里光,条条。
屋内其实有些暗,但僧人正好就坐在窗前,那冬日里阳光就透过缝隙,落在他肩上,落在他脖颈上,也落在他执着那管羊毫小笔手上。
竟有种慵懒禅意。
那样专注神态……
低眉敛目。
会让心理阴暗如沈独之流者,忍不住去嫉妒为他这般注视着经卷与经文。
这刻,沈独无比清楚地知道,无论自己说什,这僧人都不会在抄完之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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