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见光,流血滂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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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清晨,天亮得晚,卯时还是黑沉沉片,只有远处东方透着些微黛青色。雪下夜,这会儿已经停,在校场上积寸深。值夜士兵们被冻得有点发僵,来回跑跑跳跳,活动着手脚取暖。
卯时刻,连续几声磬响,叫醒所有熟睡中羽林将士。大家同往常样早起操练,房门打开时,都被迎面而来寒气激激灵,彻底清醒。
玖队迅速集合,华苍声令下,士兵们排成整齐队伍,开始绕着校场跑起来。
跑着跑着,孙二毛觉得有些奇怪。平常他都是队伍最末尾个,怎今天他后面还跟个人?是谁排错?
孙二毛几次回头去看,发现那人个头不高,身形也不壮,看上去像是个少年人,但天色昏暗,那人又总低着头,看不太清楚长相。
大概是小刚子吧,多半是睡昏头站错地方。
孙二毛看看在队伍旁跟着跑华苍,正好撞见华苍也往他这里瞟眼。时间孙二毛很替小刚子担忧,这华队正向来对他们管束极严,出点纰漏都是要挨训,小刚子这般稀里糊涂地排错队,怕是要被拎出来加罚几圈。
孰料华苍目光只是在那人身上稍作停顿,什也没说,由着他们继续跑。
哎?是没发现?还是打算放小刚子马?
又跑三圈,孙二毛听着身后脚步声越发滞重,心中疑惑也越来越深。按理说小刚子体力没这不好啊,怎跑几步就喘成这样?莫不是病吧。
而且小刚子怎跑得跌跌撞撞,已经有好几次踩到他脚后跟,还有好几次跑偏到队伍外面去。每次华队正都会过来趟,倒是没有训话,就是把人带回正路上,再陪着跑段,确认他跟上才离开。
孙二毛想回头再看看,冷不丁被华苍点名:“孙二毛,跟上!”
“是!”孙二毛吓得赶紧收敛心神,紧跑两步追上前面人,也不敢再过多关注身后小刚子。尽管他感觉这小刚子越跑越慢,到后来落他们好大截。
不过华队正都没说什,自然轮不上他们来管。
待到他们列队演武时,太阳终于挣扎出来,天光大亮。玖队总共站四排人,孙二毛还是站在第四排队尾,然后他终于意识到,刚刚他身后那人根本不是小刚子。
小刚子正好端端地站在第二排,而这个人,分明是多出来个人。
这人现在就站在他左手边,与他起做着演武起手式。
孙二毛仔细瞅这人几眼,觉得有些面生,肯定不是玖队人,也不像是其他新兵队人,这模样生得太俊俏,要是平时常见,定不会记不住。
“喝!喝!哈!”
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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