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各抄十遍,则涨涨记性,二则静静心思,别到奉宸殿这种读书地方还总想着别乱七八糟事。”
陈淑仪心中有怨,面色都青。
她强憋口气,再次躬身道:“谢长公主殿下宽宏大量,淑仪从今往后定谨言慎行,不敢再犯。”
沈芷衣这才转过目光来,不再搭理她,反而到姜雪宁书案前,半蹲身,两只手掌交叠在书案上,尖尖下颌则搁在自己手掌上,只露出个戴着珠翠步摇好看脑袋来,眨眨眼望着她:“宁宁现在不生气吧?”
姜雪宁原本就是装得更多。
上辈子更多气都受过,哪儿能忍不这个?
只是看沈芷衣这般小心翼翼待她模样,心里时欢喜时悲愁,只勉强地挤出个难看笑容,上前把她拉起来:“堂堂公主殿下,这像什样?”
沈芷衣不敢告诉她慈宁宫里面事儿,只盼哄着她开心:“这不逗你吗?怕你不高兴。”
姜雪宁隐约能猜着她目,是以破涕为笑。
她咕哝道:“被殿下这般在意着,宠信着,便是有千万苦都化,哪里能不高兴?”
沈芷衣这才跟着她笑起来。
殿中场面时有种暖意融融和乐。
可这和乐都是她们,其他人在旁边看着根本插不进去。
陈淑仪张脸上神情变幻。
萧姝目光却是从殿中所有面上划过,心里只莫名地想到:陈淑仪平日里也算是少言少出错谨慎人,心气虽不免高些,却也算是个拎得清,可朝到宫中这般颇受拘束地方遇着冲突,也不免失常性,发作出来;这位姜二姑娘入宫之后,看似跋扈糊涂,可竟没出过什真正昏招,对宫中生活并未表现出任何不适和惶恐,入宫时是什样,现在似乎还是那样,竟令人有些不敢小觑。
*
还好这场面没持续多久。
辰正二刻,教《礼记》国史馆总纂张重冷着张脸,胳膊下夹着数本薄薄书,便从外面走进来。
众人包括沈芷衣在内于是都回到自己位置。
“学生们见过张先生。”
张重国字脸,两道眉毛粗浓,可双眼睛却偏细,皱起眉头来时便会自然而然地给人种刻薄不好相处之感。
此刻扫眼众人,竟没好脸色。
他手抬,将带来那几本书交给旁边小太监,道:“来本是教礼,并非什紧要学目。可读史多年,只知这世上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周朝礼乐崩坏乃有春秋之乱。初时等几位先生说,教是公主与达官贵人家小姐,本是将这门定为学《女诫》,只是谢少师说诸位伴读都是知书达理,该学早学过,不必多此举,不妨教些家国大义,是以才将书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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