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被水流卷出来，出现在何九生
手中。
他捏着这支笔，看
无厌
眼。
“以你修为，能让
作画幅，合该荣幸。”
何九生平淡道。
说着，他抬起手腕，于空中开始挥笔勾勒，从眉到眼，很快便画出无厌模样轮廓。
但随着这画笔线条勾动，无厌身上气息陡然变弱。
仿佛何九生画上多添笔，无厌身上便少笔。无形之中似有只手牵动着因果，将无厌气息抽干拔净。
何九生手中折扇翻面，却露出几道寥寥墨迹。
感受到那墨迹气息，无厌心中很清楚，如若他不做阻止，任由何九生将这幅画画完，那他便会从个活生生人，变为道单薄画像，融入那扇面中，成为道浅淡墨色。
“佛曰，不可说。”
无厌突然开口。
声音落，天地间陡然寂静，仿佛万物闭口，讷讷难言。
那些早就躲得远远灵尊神使们惊愕地面面相觑，原本低声谈论与传音尽皆消失。
在这寂静中，无厌身上金光大盛，佛珠环绕而起。
他眼中火光闪，身后蓦然出现片炼狱之景。
万鬼爬行，修罗纵横，翻滚血海淹没黄泉彼岸，道身着血色僧袍虚影踏舟而来，如穿透人间与地狱间隔般，飞身冲出，掌轰向何九生。
何九生手腕转，笔尖忽地甩出团浓重墨汁。
墨汁抽长，化作黑龙，与那道血色身影缠斗。
与此同时，无厌身前又出现朵缓缓开放金莲。
莲瓣层层落下，道金色人影从莲内坐起，驾莲朝着何九生冲去，又在半空中分化无数身影，穿透墨汁阻拦。
“似佛似魔……这意境倒是不错。”
何九生赞声，腾出只手飞快地和那些人影斗在处，竟也丝毫不落下风。
同时，他另只手仍在作画，笔笔，将无厌模样勾勒完全，似乎眨眼便要成画。
然而也就是此时，声咔嚓脆响突兀响起。
何九生从容平静神色变，猛地转头看向远处。
无厌攻击也在此时停下，他看着何九生瞬间变得喜怒莫测神情，慢慢笑声，唇角溢出丝殷红：“你虽已不是散仙，但也不过是化神。可从未想过，要打赢你。”
“比起打赢你，打碎那面镜子难度，显然要更小些。”
无厌说着，抬眼看向神殿大门方向。
气势巍峨雄浑神门横亘伫立，散发着玄妙气息。
道身影出现在大门之上，却竟然是本该身处金莲保护内程思齐。方才无厌令天地黯然瞬，正是声东击西，恰好为程思齐举动做掩护。
察觉到背后刺骨视线，程思齐回头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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