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白阵，看
他眼，没说话。
“家。”
时亦把书包拉好，重新背上：“糟蹋，对不起，还给你们。”
“小亦！”时母追几步，“别胡闹，你还小，你这样——”
时亦不想再多说，朝她跟时父鞠个躬，出门下楼。
程航跟出去，小跑着跟时亦从楼梯上往下飞。
他其实做挺多准备，诊所
应急电话在手机里存溜，随时都能打出去，可时亦依然冷静得有点儿超出他预料。
“没事吧？”程航心惊胆战跟着他，边拼命思考接下来该飞那条腿，“时亦？亦哥？祖宗——”
“吓着你？”时亦问。
“对啊。”程航承认得格外痛快，“包括并不限于你徒手把你爸按桌上这个环节。按照你平时撅
手腕、怼胸口、抡着胳膊把扔出去实力，还以为你其实在这种大隐隐于市跆拳道黑带之下……”
时亦轻笑声。
程航脚底下差点踩空，被他捞把，堪堪悬挂在他手跟栏杆中间。
“祖宗。”
程航悬着空，尽职尽责给他疏导：“你要是心情特别不好，咱们就去找个发泄室。你要是累，咱们就好好睡大觉。”
“没事。”时亦说。
“怕就是你这句话。”程航非常忧虑，“你还撑着吗？”
“嗯。”时亦没再往下走，转过来按亮电梯。
“其实早想过。”
电梯运转，时亦往后靠靠：“不意外。”
“也早想过，但你爸说是乱七八糟心理医生时候还是特别生气。”
程航怕他难受，努力开导他：“不过想想也行，本来你也打算跟他们说清楚，对吧？”
时亦闭上眼睛。
“现在好，正好他们这
不喜欢你，赶紧去生二胎吧。”程航还挺生气，嘟嘟囔囔地念叨，“生个又听话又傻又不用看心理医生……”
他自己说半天，看时亦垂着眼睫不应声，忍不住停下：“祖宗？”
时亦：“嗯。”
“……好嘞。”程航按按额头，“想什呢祖宗？”
时亦：“想谁给你办假证。”
程航：“……”
电梯比人飞要快，没多长时间就把他们送到楼底。
这趟花时间比想象中长，他们下午动身回家，这会儿出楼门，才发现外面已经黑透。
“恍如隔世。”程航看着天上星星，挺深沉地感慨句，转过来，“有这种感觉没有？”
“没有。”时亦说。
程航拿这个不配合患者也向来没什办法：“你抬头，感觉星星好像就在你头顶上。”
时亦：“不感觉它也在头顶上。”
“……”程航忍不住转过来：“祖宗，觉得你话开始变多。”
“得醒着。”时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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