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说，“
难受。”
“妈知道，你先让让你爸。”时母点点头，“你爸也是为你好。”
“难受。”时亦说。
“又觉得喘不上气
吗？”
时母还没反应过来，伸手想帮他揉胸口：“你爸就是脾气急，你——”
时亦抬手，轻轻推开她。
时母
手停在半空，怔怔。
时亦没再试图跟她说话，走过去，弯腰捡起那两张纸，
点点撕掉。
“你什
意思？”时父问。
时亦没说话。
“们是不是上辈子欠你？好吃好喝倒把你养废，好好个家让你糟蹋成这个德行！”
时父火冒三丈：“给你吃给你穿，想休学就休学，想看什乱七八糟心理医生就让你看，你还想怎样！”
乱七八糟心理医生很不职业地耸耸肩，啧声，合上本夹塞进包里。
时亦直把那两张纸撕碎，收好放回书包。
时父压不住火，抢过去几步抬胳膊就要挥下去，被他抬手架住。
“反你，还敢还手！”
时父另条胳膊抡起来，还没来得及碰着他，时亦已经架着他胳膊反手绞住，左手在肩膀上按，把他整个人推出去。
时父踉跄两步，气得抬脚踹他。
时亦低头看眼，没躲，锁着他踹过来腿拽，顺势往前绞住胳膊，整个人反拧着按在桌子上。
时母惊慌失措地喊声响起来：“小亦！”
“他们这按着。”时亦说，“拖着在地上走，让爬着从腿底下钻过去，因为考第。”
“妈妈知道。”时母慌得不行，“你先把你爸放开——”
“怎样才能让你们听见？”时亦问。
时母愣住。
“他们要抄作业，抢碎作业本，老师让出去罚站。”
“他们从后面踹，在书包里放玻璃碴，在枕头里藏大头针。”
“他们围着跑，追到没路地方，把堵到空调外机护栏上，逼着跳另个。”
“他们在水杯跟饭盒里下农药。”
时亦垂着视线，语气格外平静：“因为好玩。”
时母张张嘴，声音弱下来：“小亦……”
“反思，找自己原因，改。”时亦说，“不考第，不回宿舍睡觉，不和别人起玩，不说话，不吃饭。”
时母往前走两步：“小亦，妈妈错，你先——”
“到底错在哪儿。”
时亦看着她：“还要怎改，告诉行吗？”
时母脸色彻底苍白下来，晃晃。
时亦松开手，看着时父捂着肩膀踉跄站起来，往后退两步。
“以前想过很多，现在不会想怎样。”时亦说，“对不起。”
时母隐约察觉到不对，脸色变变。
时父脸色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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