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
还是蔺焰尘先开口:“吃不下就算,阿汛,该出发,不然就晚。”
楚汛放下刀叉:“……好。”
他们坐在车上,谁都没说话。
到半路,蔺焰尘忽然说:“忘那幅画,应当是属于你……你要带走吗?”
楚汛踌躇。
蔺焰尘乞求般,好声好气地问:“阿汛,你不准拍你照片,那幅画留给,好吗?”
楚汛心软,点头。
蔺焰尘克制而礼貌地说:“谢谢。……谢谢,阿汛。”
到机场花两个小时,楚汛恍惚觉得既漫长又短暂。
下车,蔺焰尘就抢先去提他箱子:“来帮你提箱子。”
楚汛赶忙说:“不用,不用,谢谢。”
蔺焰尘说:“你不要怕,不会抢你箱子留你下来,只是……只是想要最后再为你做点什,好不好?阿汛,让给你提箱子吧。”
楚汛想想,就不和他抢,词穷地说:“谢谢……谢谢。”
除“谢谢”,楚汛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
蔺焰尘陪着他等飞机,他知道自己该走,但身体就是想留在这里,想赖到最后刻。
干坐着又很尴尬,蔺焰尘主动搭话:“你和说好多‘谢谢’,也该谢谢你。在认识你前段日子,遭受挫折,天天酗酒,你说和在起很开心,和你在起也很开心。”
“嗯。”
“还要谢谢你,你是这辈子第次这喜欢个人。”
“……嗯。”
“真没有在油腔滑调,阿汛,觉得就是对你见钟情。”
“……”
“你是初恋。”
楚汛觉得喉咙里像塞着刀片,叫他发不出声音,说不出话来。
蔺焰尘抬起头,看电子指示牌:“阿汛,你飞机开始登机。”
他先站起来,拿上行李:“走吧,送你过去。”
他在电梯前停下,放开握着行李箱箱杆手,吐口气,笑着说:“阿汛,就送你到这。”
楚汛恍惚地看着他:“好……再见。”
楚汛提上箱子,踏上电梯,往上升,他忍不住回头去看蔺焰尘。
蔺焰尘咧嘴,露出口白牙,笑得阳光灿烂,如他们刚认识那时,他朝着楚汛举高手臂挥手:“再见,阿汛!”
但楚汛心知肚明,这次分离之后,他们就再也不会见。
他要死。
直到楚汛看不到楼下,他才不再回头去看,跟着人群,拿着机票证件去安检处,临近新年,人很多,排队排五六分钟,终于轮到他,可此时此刻,方才蔺焰尘笑着和他道别模样却浮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有人推他下。
“先生……先生?”
楚汛回过神,旁边人都在奇怪地看着他。
楚汛心底蓦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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