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烨然像只大狗狗样寸步不离地守着薛咏。
星期没出门,每天在家盯着薛咏吃药、吃饭、睡觉,医生说不能再刺激到他。
头两天时候薛咏特别惊乍,丁点响动都能吓到他。
夜里他怕薛咏消失,没晚睡安稳,必须把薛咏抱在怀里,薛咏意识不清时候也会主动地回抱住他。
像是两只动物依偎在起互相取暖。
薛咏跟他讲些小时候事,零零碎碎,颠三倒四:
“爸总是打,打奶奶和妈妈,妈会保护。”
“以前和现在不样,女人结婚很少会离婚。妈觉得离婚太丢人,比死还可怕。”
“后来奶奶常和说后悔,应该劝妈离婚,不然应该还有妈妈。”
“真讨厌爸,可也很会打架,好像是天生样,就是知道该怎打架。”
薛咏又说:“后来为挣钱不是打过段时间地下黑-拳吗?打场赢场,没输过,最后次时候病发作,差点把人打死。大概能看到自己在做什,但是身体像是被个怪物控制住,他还不听话。”
薛咏问他:“是不是很可怕?你会不会怕啊?”
邢烨然很想亲他,握住他手,说:“不怕你。”
大概是这段时间朝夕相处、无微不至陪伴。
薛咏变得依赖邢烨然许多,有邢烨然陪在身边就让他觉得安心。但他也觉得自己很自私,他个神经病把个好孩子绑在身边,像他这样家长也太糟糕,根本不是个良好成长环境。
他隐约能察觉到点不对劲。
但就像是个快渴死人,他求生般本能没办法拒绝任何滴甘霖。
薛咏给大学班上也请星期病假。
邢烨然在家教他课程,辅导作业,薛咏像小学生样乖乖听他话。
在家无聊,两个人起看电视,邢烨然只敢给他看动画片,薛咏也能安静地看大半天,不吵不闹,安静像连呼吸都没有。
已经两天没有应激发作过。
电视里在放动画片《megalobox》,这是薛咏自己选,他看得专心致志。大概讲是拳击手故事,邢烨然不太敢让他看,但薛咏非要看,他也不敢拦着。只能在旁边紧张地盯着他。
薛咏看电视,邢烨然看薛咏。
薛咏鸦羽般睫毛微垂,像江南楼阁檐牙弧度,他漂亮眼珠中间倒映着五颜六色电视画面,忽明忽暗,忽闪忽烁,如个小孩子在好奇有趣地窥视万花筒。
但他不开口说话、没有行动时,邢烨然其实分辨不出他究竟现在有没有在发病,于是更加在意地观察揣摩薛咏颦笑、举动。
在邢烨然心中,那个强大仿佛无所不能薛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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