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眠差点把自己碗里盐水鸭捣烂。
他不喜海誓山盟,觉得誓言无用,经不起时间推敲,可封栖松时常说出两句像是认真,又像是调侃话,让他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好端端,要你命做什?”白鹤眠端着羹汤,暗自嘀咕,“你好歹救命,若不报答,跟白眼狼有什区别?”
白小少爷心头自有杆秤,孰是孰非分得清二楚。
“不过封家与陈家恩怨不是什秘密,你若多认识几个梁太太那样名媛,她们自会主动告诉你。”封栖松逗够,说起正事,“有传言说,是陈北斗伙同马匪,害死大哥。”
“啊?”白鹤眠惊得将手中筷子摔在地上。
“司令位置空悬,封家与陈家自然不可能多和睦。”封栖松无所谓地笑笑,“们封家人少,陈家人丁也不兴旺。陈北斗只有陈月夜这个儿子,连个女儿都不曾有,他得为儿子未来谋划。”
只可惜,如今谋划什都没用,陈月夜死得不能再死,他爹就算真成司令,也无人继承衣钵。
“既然有两个副司令,那金陵城自然分成两个派系,有支持们,也有支持他们。有这层关系在,外面传什,都不足为奇。”
“所以这事儿……是真?”白鹤眠不由自主压低声音,嗓音微颤。
自小娇生惯养小少爷是不能理解宦海中尔虞诈,他原以为封老大牺牲是因为马匪,现下封栖松却说,大哥死是个阴谋。
这如何能忍?
抛头颅洒热血勇士没有战死沙场,却死于阴谋诡计,这不仅仅是对封老大侮辱,也是封栖松心头多年磨灭不去痛。
“九成真。”封栖松见他比自己还要难过,既意外又心软,搁下筷子,揉白小少爷脑袋。
白鹤眠性子,封老二解得比任何人想象都要深。
自从动心,封栖松哪怕去德国,也时常写信与亲信,询问白家小少爷是否安好。
他克制着自己感情,不敢询问得太详细,只让亲信说些不痛不痒小事,比如白小少爷去集市上买只风筝,又或者他趁着春色去城郊踏青。
这些无须跟踪,只要稍将打听,便可略知二。
封栖松起先已经知足,可惜人是贪婪,他管中窥豹无法满足,只能停止查看信件,却又在孤独夜晚再次贪婪而疯狂地想象着白鹤眠模样。
封栖松不知不觉地解白鹤眠。他知他心高气傲,知他骄纵,常人看来万般不好,在他心里也如蜜般甘甜。
他更知他是纸老虎,爱面子,最会狐假虎威。
封栖松接手封家时曾有过不切实际妄想,他要做白鹤眠虎,长他威风,让他就算嫁给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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