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转眼就要入冬,小孩儿已经满月,刚出生那会儿皇帝特地指派宫中御医来国公府为之看诊,精心调养这个多月,总算度过最危险时期,现下已无大碍。
就只是祝雁停还下不床,他身子骨本就不好,又因突然早产流血过多,要直静养着,恐怕这个冬天都要在病榻上度过。
巳时正,嬷嬷抱着刚睡醒孩子过来给祝雁停看,祝雁停伸手接过,将孩子抱在怀中轻轻摇摇,无声笑。
小小孩子睁着黑葡萄似大眼睛,瞬不瞬地瞅着他,祝雁停心中软,伸手拭拭他柔软面颊,小孩儿用力晃晃手,似高兴得很。
果真是个生来活泼,除刚出生那段时日有些病恹,如今倒是好多,皱巴巴小脸长开许多,黑黄退去,变得玉雪可爱,与祝雁停十分相像,谁见不夸句长得好。
“珩儿早上喝过奶吗?”祝雁停捏着儿子小手,边逗弄他边问嬷嬷。
“喝过,早上喂两道奶,小郎君胃口比前些日子好许多,郎君放心。”
祝雁停低头用鼻尖蹭蹭儿子脸:“……那就好。”
巳时六刻,祝鹤鸣过来探望时,祝雁停还抱着孩子没撒手,祝鹤鸣进门来,走至床榻边,伸手拨拨小娃娃腮边肉,好笑道:“他长得可当真像你,与你小时候模样。”
祝雁停低低“嗯”声,他其实更希望这孩子能长得像萧莨些,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没甚意思:“兄长今日怎过来?”
“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你们,这几日如何?”
祝雁停微微摇头:“珩儿状况比之前好许多,还是老样子,陈太医说轻易不要下床,更不能出门受风。”
“难为你。”祝鹤鸣叹。
祝雁停没再说什,先前他刚生产完,祝鹤鸣来看他时曾问他为何会突然早产,他便没说原因,这是他与萧莨之间纠葛,他实在不想再提,更不想叫祝鹤鸣操心。
孩子被嬷嬷抱走,祝鹤鸣在床边坐下,打量着祝雁停略显苍白面色,问他:“怎副心事重重模样?可是出什事?”
“没有……”
祝鹤鸣叹气:“雁停如今与这个兄长也不如从前那坦白,藏心思却不肯与说。”
“真没有,”祝雁停说着顿,问祝鹤鸣,“皇太弟案子,可结案?”
“嗯,”祝鹤鸣哂道,“皇帝说是叫司刑司与大理寺彻查,不过是走个过场,这才个月,便迅速将人发落,前日已下旨,将祝玖渊满门处以绞刑,不日就会行刑,他干朋党,死死,流放流放,京中这些日子日日都有人掉脑袋,风声鹤唳得很。”
祝雁停眸色微黯,心里头翻江倒海,莫名地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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