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回被子里，俞心桥不自在地动
动身体，偏头向声音来源望去。
六年之后
徐彦洹，已然拥有
副区别于少年人身体，个子更高，肩膀更宽阔，挽起衬衫袖口露出截精瘦却充满力量感手臂。
让俞心桥想起以前，徐彦洹从来不穿衬衫，哪怕到冬天，也只在宽大校服里塞件T恤，完全不怕冷似。
以前。
现在。
明明只是睡觉，醒来却天翻地覆，仿佛和世界脱轨。时针悄无声息地转过圈又圈，所有人都往前走六年，连梁奕都从不着调少年变成临危不乱大人，只有俞心桥还停留在过去。
这感觉糟糕极。
倒完水转过身，对上俞心桥那双清亮眼睛，徐彦洹有瞬恍神。
走回病床边，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徐彦洹瞥眼地上垃圾桶，里面躺着颗啃得很干净苹果核。
就在这时候，俞心桥开口：“小奕呢？”
徐彦洹抬眼动作不甚明显地顿下。
小奕指自然是梁奕，上学时候俞心桥直那
叫他。
“梁奕说去拿点东西，晚上再过来。”徐彦洹说。
俞心桥幅度很小地点点头，过会儿，才又说：“这次麻烦你。听小奕说你现在是律师，平时工作很忙。”
他只从梁奕口中得知自己结婚对象是徐彦洹，并不知道两人熟悉到什程度，更不明白为什会突然结婚。梁奕还告诉他，他们是在去年11月注册领证，名副其实闪婚。
而在俞心桥记忆中，徐彦洹对他极其厌烦，面对他时候别说温言软语，连笑容都欠奉，因此俞心桥推测两人平时相处模式，最融洽也不过相敬如宾。
徐彦洹却在听他这番礼貌话之后，眉宇微微蹙起。
病房里只亮盏床头灯，光在徐彦洹脸上投落片阴影。这张与从前别无二致脸，还是勾起那些本该封存在心底，却因为缺失那六年变得格外清晰回忆。
连同心脏无法克制躁动。
俞心桥听见徐彦洹说：“不麻烦。”
紧接着阴影压下，徐彦洹弯腰，忽然逼近气息让俞心桥霎恍惚。
再回过神，面对已经是徐彦洹摸个空手，以及隐隐错愕表情。
躲开完全是下意识。
毕竟在俞心桥印象中，他们只是关系般同学。而且就在“昨天”，他们撕开最后层体面，互相说许多伤人话，闹得比鱼死网破还要难看。
徐彦洹收回手，身体却没有退开。他看着俞心桥，眼神有探究，还有些叫人看不懂东西。
嗓音也低下来，像浸泡在雨里。
“真不记得？”徐彦洹问。
理智告诉俞心桥应该回答：是，不记得。
只记得你讨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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