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战马是刚刚被那小母马骚扰出来脾气。
他回头道:“给也牵出匹来。”
马厩人却有些为难。这位大人不比那些武官,是骑惯马——这个文绉绉文臣,真要骑那种烈马,只恐怕降服不住。
他左思右想,便把那匹稍稍温顺些小母马给牵出来,让这位文臣骑上。
渣攻并不在意,他这次去战场,只是为看顾黎是如何死,顺带再主持下大局。
他不可能亲自上阵杀敌,自然也不会在意马到底是怎个脾气。脚下夹,便催着这匹小母马也朝着外头跑去。
两军交战,喊杀声震耳,尘土飞扬。左相之子无需多瞧,眼便瞧见人中高高点红缨,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那是顾黎。
渣攻还是头次见着这等战事,看罢只觉心中砰砰跳,他并不向前冲,只留在压阵人身后,目光紧紧盯着那抹红。
直至亲眼瞧见,才知晓顾黎战神之名究竟从何而来。他沉肃着张脸,手中柄长剑挥舞猎猎生风,剑光雪亮,如今那上头血红片,滴滴答答顺着剑锋往下落,已是不知宰杀多少人。向来以勇出名胡人在这样不要命攻势之下,竟然也节节败退,再向后退去。
他周围有亲兵几十人,亦是奋勇杀敌,个个儿双目赤红,脸上血滴如汗滴滚滚往下淌,悉数是被喷溅上。
左相之子自认是个文雅人,做不来这粗鲁事,只在后头用手帕捂口鼻,眼睁睁瞧着。
面瞧,面却又止不住地心急。
如何还不发作?
如今正是机会。顾黎身陷敌军,亲兵都四散开来,若是要寻个机会,不是此时,更待何时?!
他正想着,身下那匹马却有点不老实,个劲儿挣起来。左相之子不耐烦,猛地攥把缰绳,挥起马鞭打鞭,呵斥:“老实点!”
这句没起到什作用,这马愈发像牛皮糖似搅起来。还不及渣攻反应,它忽然迈开四蹄,接连撞开几个士兵,疯也似朝前蹿去。
渣攻心惊肉跳,拉几把也没能拉住,只得抖抖索索长喝:“吁——吁!”
母马哪里还听他使唤?这会儿只顾着头扎进胡人军马堆里,磨蹭起来。
这也是因着杜云停。他方才冲锋之时,把手头半瓶子药也悄摸摸洒,就剩个瓶底。当然不曾洒给自己这方军马,全洒给胡人。虽然不及吃效力大,但于空气之中扬,胡人军马也不安分起来。
再加上胡马本就高大,马纵使要交配,也下意识要寻强雄性。母马被那气味刺激,带着渣攻骑绝尘,不管不顾往胡人堆里冲。
左相之子又是拉又是喝止,嗓子险些扯破,半点用处也没。倒是那些胡兵瞧见他身上盔甲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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