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大半个座椅。
前头人脑袋慢慢低下去,像是也睡着。杜云停阖上眼,手摸索把,握到血玉。
他眼皮粘结在处,困睁也睁不开。正前后倒时,忽然听见身边女同事说:“还有多久到?”
杜云停迷迷糊糊看眼手表,回答:“还有半个小时。”
女同事应声,没有就此安静,反倒嗬嗬地低低笑起来,许是刷微博看到什有意思东西。她笑不可自抑,杜云停终于勉强将眼皮抬起来,说:“安静点——”
这句出口,他忽然觉得不对,汗毛几乎瞬间在后背上炸开。
他身边,明明只有个包。
哪里来人?
女同事仍然在笑,笑很甜,被口红涂抹猩红嘴唇咧着。她渐渐将头转过来,杜云停咽口唾沫,看见她眼睛——
那不是人眼睛。那是双土黄色眼,上头布满粗而鲜红血丝,瞳孔像裂缝样将眼球撕裂开,眼珠子在眼眶里跳动下,逐渐盯住他。
爬行动物眼!
杜云停握紧血玉,心里跳。
他知道自己为何会困成这样。有爬行动物在捕猎时,会将长长舌头伸入猎物耳廓,为它分泌种催眠黏液。它们在将猎物分食之前,总是要有所准备。
而现在,杜云停自己就是被相中猎物。它定是趁刚刚便对他用过黏液,否则,他昨晚在顾先生身边睡得很好,没理由忽然间困成这般模样。
这算是什?鬼还是妖?
杜云停心中盘算着,却又不敢分神,牢牢地盯住它动作。它笑起来,嘴里露出行尖锐、白森森牙——
就是现在!
杜云停猛地挥动招魂幡,近处鬼魂应召而来,大多是于这条路上出意外亡故短命鬼。它们个接个地穿过窗,飘进来,跟随着杜云停手势,向着身边坐着妖物身上扑过去。
它仍然在咯咯地笑着,有鲜红长舌头从牙间探出来,顶端分叉。那条舌头灵活地卷住个鬼,拖着往口里拽。
趁它这会儿被鬼缠住,杜云停蹿起来,瞧眼车厢——
满车人都在说睡,静悄悄没有点动静。女同事头歪着,靠在前两排,倒是杨达没踪影。
不,应当说杨达就坐在他身侧。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向驾驶座,在座位上看见头靠着方向盘司机,司机手早不在把控方向。
杜云停心忽然凉。他扭过头,看向前窗。
没有人在掌控方向盘。
那这辆车……在开向哪儿?
他透过车窗,却什也看不清——外头灰蒙蒙片,好像是场罕见大雾,越往里头水汽越密集,甚至在车窗上出现细碎雨点。雨点噼里啪啦击打着这辆车,车在风雨之中摇摇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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