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歧最后到底也没从叶云亭那儿讨要到合心意报酬。反倒是叶云亭噎他句之后,瞧着他吃瘪脸色心情十分愉快。
这些日子李凤歧明里暗里胡搅蛮缠,不管他接招还是不接招,最后总会被他绕进去。现在想来,还是得先发制人,才能出奇制胜。
破天荒赢回,叶云亭心情极好,溜溜达达去同宾客们寒暄。
红底黑边锦袍衬得他长身玉立,姿态从容地周旋于众宾客之间,犹如珠玉落于瓦石间,李凤歧打眼看去,满眼皆是他。
喝得脸膛通红朱烈来寻他。见他眼也不眨地看着处,就疑惑地瞪起眼,矮着身子学他去看个方向:“王、王爷,你看什呢?”他喝得有些多,说话都不太利索。
“谈妥?”李凤歧扫他眼,闻着他满身酒气,嫌弃地挪开些。
“妥、妥……”朱烈掰着手指算:“喝七八坛酒,把戚邵喝趴下。”
李凤歧嫌弃:“是问你银子!”
戚邵是兵部尚书,北疆军费物资都得从兵部走。从前他与李踪还是条心,他知晓国库不丰,都是能自己掏钱贴补便自己贴补,极少找兵部要钱。但今时不同往日,该要还是得要,至于从前欠下,能要回来多少是多少。
“哦。”朱烈晕晕乎乎地反应会儿,终于想起正事,喜气洋洋道:“们有钱?”他手舞足蹈:“十万两!十万两!把欠账还,还剩、还剩……”他又糊涂,开始反反复复掰算还剩多少。
李凤歧面无表情:“还剩两万两。你同戚邵掰扯这半天,就掏出十万两来?”
他们这些年都自食其力,没怎找兵部要银子,十万两都是少。
朱烈还挺委屈:“戚邵那个老狐狸。兜里钱哪儿那好挖,要钱,他就跟骂户部那帮玩意儿,说军费不够……”
李凤歧想想戚邵那只铁公鸡,想想若不是今日喝醉,估计十万两都要不到,也就暂且作罢。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这些银子先别还,送去渭州,叫朱闻再备批粮草。”
听他说起北疆,朱烈晕乎眼神清明许多,他压低声音道:“王爷这是要动手……?”
李凤歧瞥他眼,摇摇头,却没有多说:“如今只是猜测,有备无患。兵部银子你尽快去讨要,别让他们拖着。”
两人正低声交谈着,这边叶云亭将宾客送得差不多,折返回来就见两人凑在起嘀咕,好奇道:“在说什呢?”
“在说王爷在看什。”他过来,朱烈又想起最开始话题,他矮着身体,虚着眼笑道:“现在知道,王爷在瞧王妃啊!”他嘴里嘀嘀咕咕,但声音并不小:“怎在卧房里看不够,在外面还要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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