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朽木死灰,却不肯随波逐流。
然而如今已是死路。
封雪突然想起她前世和朋友次交谈,那个朋友面容姓名都在记忆里模糊,只是观点足够活灵活现到能被人记住。她说初临异乡宛如躺上产床,和周围环境磨合总要算作阵痛,就是习惯适应,心里也难免有点怅然若失,谁叫骨子里总不是本地人,只好错觉这孩子不是自己亲生。不过也有例外,若是手里硬通货够多,软妹币砸下去,哪里不能过得舒坦。
小刃清浅呼吸就响在封雪耳畔,她身上香甜血腥气也没有刻不萦绕她鼻端。再拖下去,不管是她理智失控也好,花碧流含怒赶到也罢,两人性命全都堪忧。
……只是和环境磨合。封雪想,只当做本地饮食习惯就是鱼脍、三吱、龙虎斗。那条手臂形状确实让她想起旧日噩梦,可它本质仍是块生腥异兽肉。
前世硬通货是金钱,今生硬通货是修为。从前旅游景点那些特产美食不吃可能后悔,然而眼前这条胳膊不吃,却可能因此丧命。
花碧流口吞她和小刃绝不需要像她样做这样多心理建设,他甚至不会犹豫。
她需要修为,她需要实力,她需要……保护小刃和自己。
封雪拨开小刃,扑向那截腕上套着手镯手臂,连肉带骨拼命向着自己喉咙里塞去,也不怕把自己噎死。她泪水如洪水决堤般流个不住,只是比起先前那场,她现在简直哭得乱七八糟。
“去他.妈高贵新躯体,那老傻.逼就是不懂科技改变世界——这多年他和人类连生殖隔离都没有,孩子生得窝窝,还真把自己当盘大头蒜呢?”封雪抽噎着打个哭嗝,几乎是闭着眼睛把生腥血肉往肚子里吞,“本地特产异种智慧生物肉……章鱼也有十二三岁智力呢……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姐姐。”小刃轻声叫封雪声,显然听长串难以领悟言语,怕她真疯。
封雪咽下最后口腥腻生肉,她从小刃瞳仁中看到自己倒影:满嘴是血,竖瞳可怖。
然而小刃表情仍然只有纯粹关切和信任。
封雪闭紧眼睛,她重新抱紧小刃,突然笑。
她声音里哭腔未褪,语调中却带着惨厉狠:“从此以后,谁再在面前把你当做食物,就要谁命。”
阵痛之后,便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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