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啊，”石饮羽喃喃道，“横竖你已下定决心要杀
，都死到临头
，你就说两句软话，稍微骗骗，好不好？”
陆行舟手指不由得松开，后退
步，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喉头颤动，轻声道：“阿羽，许你下辈子。”
石饮羽咬住下唇，眼泪滚落下来。
许久都没得到回应，陆行舟回过身，看到靠在墙边流泪
石饮羽，胸腔震，感觉五脏六腑都空，整个皮囊中片荒芜。
石饮羽睫毛上缀满泪珠，哭笑：“你连骗人都这
敷衍。”
陆行舟：“没有。”
“你就是敷衍。”石饮羽道，“你降伏魔物时，向来是诛灭肉身、打散魔魂，自从在你面前,bao露，便逃不过灰飞烟灭下场，哪来下辈子？”
陆行舟闭闭眼：他说得没错，降魔师们早已在山下布好诛魔大阵，只等他落入阵中，便即刻发动，叫他身死魂消。
石饮羽喃喃道：“跟你下山。”
陆行舟急道：“你不怕……”
“山下果然有陷阱。”石饮羽冷笑着说。
陆行舟没想到自己竟被他诈出来。
石饮羽眼神转，又温柔起来，轻声道：“有陷阱又如何？能不能闯过这劫，且看造化……”
……
陆行舟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片黑暗。
他瞪着天花板上顶灯看半晌，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从梦中醒来。
耳边，石饮羽呼吸声绵长而又从容。
陆行舟没有开灯，在黑暗里细细地看着石饮羽眉眼，越看越觉得满心欢喜，欢喜之余，心底有种酸溜溜感觉悄然上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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