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倒快,早把只粗布包袱卸下来放在桌上。闻衡不欲多事,抬手压压斗笠,淡淡道:“请便。”
那人便就地落座,叫跑堂伙计过来,点斤牛肉、斤羊肉,盘馒头外加角十年陈酿。单他人,点这些东西,也够能吃。闻衡顺便催催他馄饨,吩咐间听间那人轻笑声,低声嘀咕道:“鸽子吃食儿。”
闻衡从斗笠下看去,只见那人生得剑眉星目,棱角分明,十分英俊,只是肤色稍深,看是常年经风吹日晒。他握着茶杯手骨节粗大,虎口生茧,两腕上绑着牛皮护腕,衣衫虽不华丽,却也整洁干净,听口音谈吐,想是出身北方武林豪杰,只是不知是江湖游侠,还是哪家门派弟子。
闻衡端着茶杯呷口白水,没有理他。
那人心直口快,话出口才意识到有些冒犯,不免讪讪,见他背负长剑,找补道:“兄台也是去参加论剑大会?”
论剑大会?
闻衡顿时心下然,无怪乎往来行客中有这多江湖人,他在幽谷无知无觉,原来今年正是司幽山十年度论剑大会,要决出天下第剑宗和天下第剑客。
这是中原武林中难得盛事,各大门派自然选派精锐战力前往,那些无门无派英雄豪杰们也都纷纷赶往拓州凑热闹,毕竟十年才有这回,就算当不天下第,能亲眼见证第诞生也足够吹上好几年。
就像“吃”样,此时问人是不是要参加论剑大会只是个攀谈话头,闻衡并不想与他多谈,正要摇头,跑堂捧着满满托盘凑上前来,殷勤道:“两位客官,菜齐,您慢用。”
五六个碗碟在桌上摆开,那人看样子饿得狠,就着酒肉,口气连吃三个拳头大白馒头。吃相虽不算粗鲁,但跟斯文也不沾边,难为他在这炎炎夏日里,胃口竟丝不受影响。
闻衡慢慢喝着滚烫热汤,只觉得走个老又来个壮,吃饭总落不着消停,每到此时候就格外思念薛青澜。
两人不作声地各自吃着饭,店中另边客人们正兴致高昂地推杯换盏,高谈阔论。有个虬髯客道:“今年论剑大会当真热闹得紧,纯钧派固然厉害,可褚家剑派这十年来也是英才辈出,风头正健,不知道‘天下第剑宗’名头能叫哪家夺得。”
“看招摇山庄也不赖,要是把还雁门放到他们对面,连武林盟主他们都能打下来!”
“哈哈哈!兄台说极是!”
闻衡对面那人似乎也在支着耳朵偷听,颇为不屑地冷哼声。
“来来回回就是这几个门派,早就看烦,要是像三十年前那个什派剑客半道杀出,那才有趣。”
“呵,当年那人风头是出够,下场也是够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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