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心。”
两个小仆守在殿外,直到月亮高悬,夜深人静时。
内殿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睡得浅山舞惊醒过来,见走出寝殿是皇帝。
现在已接近凌晨。
皇帝脸色不太好,那只红色眼瞳在深夜月色下格外令人发憷。
山舞壮着胆子上前:“陛下有什事吩咐?”
湛缱似在失神,迟钝地应句:“没事,不用惊动旁人。”
他往殿内看眼,云子玑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墨色长发随意铺在锦枕上。
湛缱艰难地扯开自己眷恋视线。
“朕先回紫宸宫。”
山舞头雾水:“眼下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君上不睡?”
“不。”湛缱声音透着难以察觉疲倦与恐惧。
他轻轻关上殿门,叮嘱山舞:“不要告诉帝妃朕半夜离开事。”
山舞懵懂地道:“奴才遵命。”
湛缱离未央宫,外殿侍候张宝德察觉到皇帝睡醒,忙带着人跟在身后侍候。
凌晨北宫寒冷非常,湛缱不坐软轿,踏着雪走在寒风中。
。
子玑在他面前自刎,下坠,血染地。
他惊醒数次,患得患失地确认子玑安然无恙,然后又昏沉睡去,再次被梦境吓醒。
如此反复数十次,湛缱脸色吓得青白。
与子玑同床共枕每刻,这个梦境都在缠绕着他。
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仓皇逃离未央宫,迷茫地看向暗蓝色夜空。
是上天施予他重生恩典后又在惩罚他上辈子犯下过错吗?
如果是这样,梦中该死应该是他啊。
为什这种不祥梦境要发生在子玑身上?
“世间可有神明?”
他呢喃着问题,心中其实已有答案。
重生就是最好证明。
他思来想去,唯确信点是,梦境是上天在敲打他,不要忘记前世子玑是为谁而死。
·
第二日日头高悬时,云子玑伸个懒腰,从被窝中坐起,元气满满。
山舞有几分心虚,生怕公子问起为何起床不见君上。
云子玑却没想这个问题,他以为湛缱是和往常样,比他早起个时辰去处理朝政。
山舞替皇帝守着昨晚那个秘密,做贼心虚,提心吊胆,侍候时走神,不小心把云子玑点名要吃小笼包掉到地上。
等着吃子玑:“?”
山舞难堪地放下筷子,低头道:“公子恕罪。”
“你怎?”云子玑看出山舞神色不对,关心地问,“是昨夜没睡好吗?”
山舞心道,昨夜没睡好不是,是皇帝。
谁能猜到帝王心思?有云子玑这样人睡在身边,居然还能半夜跑去紫宸宫批奏折?!
山舞这辈子都无法理解!!!
他觉得自己马上要跟地上小笼包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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