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要走,王厚追在他身后,拼命想着理由:“玉昆,你夜未睡,怎能现在就上路?”
韩冈大笑:“出门在外,也没那多讲究,少睡个两宿也无甚大碍。大不在车上躺会儿。”
“玉昆你不是有军情要上报吗?先去城衙再说!”王厚继续为留下韩冈找着理由。
“不是已经说给处道你听吗?小弟这里还有名重伤民夫,再多加两个比他稍微轻点,让他们留下来做个人证,缴获军械和首级则是物证。请处道兄代小弟出面,哪还有什问题?难道处道你会贪墨小弟功劳不成?”
“当然不会!”王厚猛摇头。
“这不就得!有处道你帮忙,相信机宜和副城都不会再忽视裴峡安危。既如此,小弟还有什好担心?”韩冈淡淡定定地说着。
太轻易到手东西,没人会去珍惜。如果是经过千辛万苦才得到物件,即便是枚贝壳,几片残简,都会有人精心装饰起来慎重收藏。这个道理,对人才来说也是样。没有三顾茅庐辛苦,诸葛武侯如何能入刘备帐下,就能得到破格重用?如果只是喝夜酒,便给招揽过去奔走,如何能把自己卖个好价钱?韩冈并不急着去见王韶,却希望王韶能来见他。
朱中这时拎来装满井水木桶和手巾,为韩冈准备好洗漱用具。韩冈道声谢。拿起手巾沾寒冰刺骨井水,用力擦擦脸,又就着木桶漱下口。被冰水内外激,韩冈整个人顿时精神起来。晨曦微光照在他脸上,只见其人气度温雅,神采内蕴,不见半点疲色。
王厚眉头紧紧皱着,凑到韩冈身边,压低声音道:“甘谷城如今岌岌可危,玉昆你贸然而去,恐有不测啊。”
“人人趋吉避凶,那国事还有人做吗?”韩冈反问道,抬头,天边竟然已有几缕狼烟腾起,正应昨日赵隆之言。他将手巾丢给民夫收拾,神色却丝毫不为所动。
王厚见劝不住韩冈,求助地看着王舜臣和赵隆。两人都摇摇头,他们皆以韩冈马首是瞻,且相信韩冈如此行事必有道理,不会有多余意见。他们这摇头,只急得王厚直跺脚,好不容易遇到个贤才,哪能就这放跑掉。
“玉昆你先慢点收拾着,愚兄找家严去。”说完,便风般地跑着走。
看着王厚消失在营门外背影,韩冈脸上露出点若有若无笑意。
……
城衙寅宾馆中,早起王韶穿身青布直裰,正在院中转着圈子缓步徐行。次子夜未归,他也并不担心,派给儿子两名护卫都有传回消息,说是儿子跟韩秀才饮酒尽欢,秉烛夜谈。
王韶心知,那位韩秀才既然能借势而为,压得都钤辖向家人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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