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直到确认没有,才会昏沉睡去。
他没有道理地相信着,或许明日,自己睁开眼睛,就能在身侧找到个风尘仆仆、和衣而眠义父。
因此,每日早起,他都会闭着眼睛,很慢地在榻上摸上摸,确认无人在时,才睁开眼睛,继续他成不变等待时光。
世上消息走得很慢,当道门百余名弟子沦陷于遗世中消息传到这个小镇时,游红尘已在床板划下二十七八条印记。
他坐不住。
因为他在传言中,听到“风陵”二字。
风陵逍遥君二徒封如故,与众家弟子同陷遗世,生死不知。
这个名字他听过,但与他何关呢。
游红尘开始打点行囊,他怕做义父后顾之忧,他怕义父为他师弟黯然神伤,所以他必须赶到义父身边去。
义父走前,几乎将身上所有银钱都留给他。
以往,他们爷俩儿出行,总是义父背着他,二人共乘剑,因此于御剑事上,游红尘并不很精通。
这千百里路,他先是靠着自悟点御剑术,再靠辆马车,最后全凭双脚,总算在三日之后,抵达风陵山界碑旁。
彼时,时雨纷纷,但游红尘连伞也不愿撑,生怕把伞阻他脚步,会害得他晚见义父片刻。
他跋涉上山,探入风陵密境,路探上山去。
非常之时,风陵戒备森严,守山弟子远远察觉到陌生气息,不敢怠慢,立即仗剑落于他身前,打量之余,厉声喝问:“何人!”
游红尘头长发早被濛濛细雨沾湿,显得眉眼格外柔软:“,找义父……找名叫常伯宁人。”
“伯宁师兄?”守山弟子辨出他身上并无魔道气息,来不及松口气,又被他“义父”称呼弄得头雾水,“小家伙,你认得们大师兄?”
游红尘与外人说话,语调难免生涩:“认得他。你说,叫游红尘,他就知道是谁。……请。”
“大师兄身体有恙……”守山弟子面上现出为难之色,“你若是他过去救助过、想要来还情还愿某家小公子,还是请回吧。他无暇见你。”
道泼天惊雷自天而下,惊得游红尘勃然色变:“义父他如何?!”
守山弟子无心笑话他这个“义父”古怪称呼,也无心对个陌生孩子解释许多:“因为封二师兄之事,他强行……哎,跟你说你也未必懂,总之他昨日又吐血,又熬夜,有逍遥君劝着,方才去睡小半个时辰,又要起身……”
游红尘已经听不下去,他即刻想要进去,去义父旁边,陪着他。
哪怕只是在他殿外坐着,脚下猫着,什也不做。
他对义父而言,这点安慰作用还是该有吧。
守山弟子不敢轻纵他进去,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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