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微转,眉头便皱起来:“你这酒劲儿犯得也太晚些。”
说着,他就要去拉如手,替他诊看是否有不妥,却被如再度狠狠推开。
他掌下已失控制,封如故被他推得倒退数步,膝弯碰到凳子,才跌坐下去,险些侧翻在地。
封如故心知不妙,叫声:“红尘!”
然而,他小红尘已经跌跌撞撞出院去。
封如故急追几步,却很快失去他踪影。
——在他身影消失石拱门边,添方深约半寸掌凹!
……
青阳派虽人稀,好在地还算广。
关不知这次欢迎排场着实不小,连海净都分得处独门小院。
如回到自己小院,步态已现踉跄。
他神智已不足以支持他想明白自己身中蛊物事实,胡乱地除下鞋履,他便滚上床,侧身而卧,口中喃喃诵经,以消心火:“自心众生无边誓愿度,自心烦恼无边誓愿断,自性法门无尽誓愿学,自性无上佛道誓愿成——”
可又有什用呢。
佛经从来治不得他心病。
这病,从十三岁他与义父分别时,便在他心间扎根,药石无医。
年幼游红尘,从告别义父那天起,他就只做件事。
——等义父回来。
其实,在等待期间,他也做许多其他事。
卯时整,他会起身,个人穿好衣裳,扎好裤脚绑带,绕着城内外跑上圈,沐浴过后,提笔练字。
每日他都需习上五十张字,半行书,半草书。
义父不叫他练楷书,说楷书横平竖直,都在该在位置上,颇没意思,他就听话不练。
宣纸张张码好,日积月累,渐渐堆起座文山。
这只是他上午功课。
他不爱睡午觉,怕下午没精神,便将时间花在打坐养神上。
午后,是两个时辰风陵剑法练习。
晚饭毕后,他会对着墙壁说上会儿话。
他从九岁开始学说话,比常人少九年练习,这项本事并不很熟练,还需巩固。
游红尘担忧等义父回来,自己又忘掉怎样说话,被义父嫌闷。
亥时整,他上床睡觉。
游红尘躺在床上,回顾这天,使劲想,却想不到自己具体做些什。
他只知道,天又过去,义父或许明日就会回来。
想到这里,他便欢喜,翻过身来,掀开重重锦褥角,露出床板上小心翼翼划下浅痕,用修剪得薄而匀指甲在上头添上笔,才算是过完整天。
谁想,义父说好三五日就回,却是去不返。
义父走后半个月,每日晚上睡觉前,游红尘都会不安地缩成团,诚惶诚恐地回想义父离开前,自己有没有做过什叫义父不满事,说过什天真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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