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刚才做那过分事情,他也能无动于衷。
——不,不算无动于衷。将近年培养起来情分在此刻,散得干干净净。
谢其烽颓然在原地,捂着脸,既愧疚又难受,到底也没说什。他以为裴回很好哄,还能哄回来,因为他是脾气那好,又那温柔人,心软得厉害。
他是发现乔宣跟死敌顾书出轨,时难受跑去喝酒,回来见到裴回就撒酒疯。此刻清醒也没想过弥补,总以为裴回会原谅他,于是起身毫不犹豫离开谢宅去找乔宣。
谢其烽不知道裴回此人,心软,也心硬。入眼,百般迁就,温柔以待。不再入眼,就是路边野草,管他生死也冷眼旁观。
裴回回到侧院,却被通知搬到主院去住。他好奇便问出来,那人说道:“先生吩咐,们听令行事。”
裴回沉默片刻,便跟着去。
主院切都已舒适为主,即便是卧室也点着助眠檀香,裴回夜无梦,不受谢其烽困扰。
反观谢锡,却困囿在梦中,沉沦深陷,心中恶欲被勾引出来,迫不及待放肆、破坏。
梦里是穿着白衬衣裴回,领子上两颗扣子没有扣,露出锁骨和肩膀,表情是那样锋利、刺骨,后背挺直如折不断长剑。谢锡在梦里被深深刺激到,他想要折断这柄剑,想要撕开那锋利、刺骨表面,露出里头归顺、依赖、信任和爱慕。
他占有欲比之谢其烽要更甚,不仅仅要独占裴回,还要他全身心爱慕和信赖。
他在梦里对裴回为所欲为,打破裴回坚固、锋利表面,让他求饶、哭泣。那样明锐眉眼软成池春水,任是谁见,都愿意死在他身上。
谢锡醒过来,接受这份恶欲。
他这人顺风顺水惯,出生就站在万千人之上,真正天之骄子。娘胎里带出病根只能让他比常人更容易生病,可是万贯家财足以替他寻来最优秀医生和最昂贵药材,让他活得比常人要久些。
家世优越就算,偏还聪明,手到擒来顺逐让他未曾尝到挫败感、嫉妒和珍惜滋味,于是想要便径直掠夺。以其强硬姿态,和那诡谲手段,去获取引起他恶欲人,然后来满足自身贪婪。
可惜,每个人生总有个劫难。谁也料不准这劫难哪天就来,或是以何种方式猝不及防闯到面前。
认不出来,还要大意地招惹,就栽。
辈子都爬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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