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背对着他,穿件长衬衫,到大腿处,上头两颗扣子没扣,露出锁骨和肩膀。头发有些凌乱,脸颊边是红,神情却很冷静。应该说是过于冷静,凛冽明锐气势,让他现在整个人如同柄出鞘剑,锋芒毕露,耀眼动人。
他差点被醉酒谢其烽强迫,反抗不成被打,周围佣人只是看笑话,甚至是用轻视眼神、轻蔑侮辱语言对待他。他却挺直背部,冷漠而坚强面对,比柔弱可怜祈求要更令人心折不已。
谢其烽头发和脸都是湿漉漉,缩在地毯上冷得瑟瑟发抖,即便如此也没醒,显然醉得够呛。
谢锡冷声问:“谁泼?”
没人回答,半晌,清冷声音应道:“。”
谢锡循声而去,裴回侧首对上他眼睛,重复遍:“泼。”
空气仿佛在此刻胶着、冻结,所有人都以为谢锡会动怒,没料到他仅是笑声:“茶水泼不醒装醉人。”然后命令两个人架起谢其烽:“扔进泳池里,他敢上岸就踢回去,直到酒醒。”
侧院佣人不敢动,主院佣人倒是敢,主动出来,其中人还是小广。小广想替裴回出气,于是跟另人架起谢其烽朝泳池走去,谢锡转身走几步,回身对裴回说道:“跟上。”
谢锡:“扔下去。”
小广和另人把谢其烽扔下去,谢其烽呛到水,又感到刺骨冷,于是挣扎着朝岸边过来。然而谢锡吩咐过:“他上来,就踢回去。”
于是,谢其烽被遍又遍踢回去,无论他想从哪个方向上来,都会被准确无误踢回去。
裴回站在谢锡身旁,苍白着脸色看这荒诞幕。
谢锡微笑:“不求情吗?”
裴回有点毛骨悚然,此时,他竟有些怕谢锡。稍稍向后退步,看眼狼狈谢其烽,摇摇头低语:“求情也没用。”
真有自知之明,怪不得他会喜欢。谢锡这般漫不经心想着,然后听到谢其烽在求饶。他没有表示,于是岸上听令人也就没有停。直到谢其烽喊出:“酒醒!真醒,爸!”
谢锡这才让人停下来,垂眸居高临下睥睨着岸边谢其烽,慢条斯理说道:“教过你在外头受气就回来对其他人借酒撒疯?这懦弱行为,亏你干得出来。”
谢其烽面色惨白,低垂着头,谁都不敢看:“错,爸。”
谢锡:“滚出谢宅,半年内不准回来。”
谢其烽:“……知道,爸。”
谢锡转身就走,裴回目送他,直到他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谢其烽对他道歉:“裴回,对不起。——”
裴回:“明天就走。”
谢其烽猛地抬头看他,裴回眼睛干净得仿佛眼就能望到底。太过干净,显得冷漠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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