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就知道赵璴身上是落病根,是不是冷风也不能吹?
是,他第次见到赵璴时候,他便是在寒冬之中,衣衫单弱像随时都要被风吹倒。是他疏漏,方才在甲板上,竟还穿走赵璴外袍……
他手边没有其他东西,匆匆寻到那杯暖身滇红递到赵璴面前,问道:“可是受寒气?”
话音落下,他才自觉语气太过熟稔,连忙补句:“朱公子?”
赵璴咳着,转头看见那杯茶。
他目光微微顿。
连方临渊自己都没注意,那是他刚才喝过那杯。
接着,便见赵璴勉强停下咳嗽,苍白修长手接过那盏茶去。
“无妨。”只听他嗓音有些低哑,带着咳后轻颤。“只是在甲板上吹点风。”
他声音很轻,看向方临渊。
对面萧映春不由得捏紧手里帕子。
她当真小看这个男人,不料他会使手段,手段竟还这样得。
只他看向将军那眼,双桃花眼潋滟得仿佛成精狐狸,泪眼含丝,教他那样看眼去,谁能不被勾走魂魄?
这公狐狸成精,也是能要人性命。
萧映春时间竟不由得生出甘拜下风念头。即便看出他是借由咳出泪水来作矫饰,可这样神采与风光,她自认再学三年,也习不来其中媚得要命神韵。
而赵璴对面方临渊却是怔。
他……他不能吹风,刚才还帮自己挡着江风?
眼看着赵璴强作没事模样,看向他时,眼里明明有泪,却还在用眼神安抚他。
他不必这样做……
分明是条冰冷大蛇,却盘踞着遮挡在他身前。那点凉雨疾风于他而言算不得什,却眼见着雨丝落进破损蛇鳞中。
可它颤抖着,却还在用双分明冷冽无情眼睛告诉他,无事。
方临渊如何受得这个?
可他又不能在旁人面前失态,看着赵璴片刻,才勉强说道:“先喝些茶暖身吧,会儿待上岸,便可看郎中。”
赵璴无声地点点头,又闷着喉咙咳两声,将茶盏递到唇边。
按理说,他该抬眼看去,向萧映春示威。
但是温热杯沿触到他唇畔,就像刚才,触到方临渊嘴唇时般。
赵璴颗心猛地鼓噪起来。
满心算计与阴私,在这刻,全都消散个干干净净。
他端着杯作出饮茶动作,却全凭着本能,压根没注意到究竟喝到茶没有。
放下茶盏之际,他垂下眼,手指状若无意,却是小心地、轻轻地在杯沿之上触下。
仿若隔着温热瓷盏,碰到方临渊双唇。
片酥麻。
——
船舶停在码头,船工替他们搭好下船艞板,几人陆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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