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衡郴带。衡州兵撤,就为长毛开道门。”
“鲍提督话有道理。”骆秉章说。受到骆秉章称赞,鲍起豹说得更起劲:“各位不要惊慌,长沙不是永州,鲍某人也不是余万清!长毛想在这里讨便宜,真他妈瞎眼!各位不要怕,现在长沙城里驻兵都已上城墙。长沙城墙又高又厚,长毛是绝对攻不破。今天早到城隍庙求签,求得个上上吉签。各位就放心好,长沙由鲍某人担保。”
鲍起豹说得唾沫四溅,众人却不敢相信。
“鲍某人尚有奇策,早就想好,现当危急,正可大用。”
众人不知他肚里有什好主意,全都聚精会神地听他讲下去。
“不知各位知道不,长毛信是上帝邪教。每临阵作战,总有天父天兄暗中庇护,故路攻城掠地,连连得手。鲍某人想,长毛上帝邪教,岂能敌中华圣教!早就听说过,长沙城隍菩萨向来灵验,有求必应,法力无边。长毛若攻破长沙,菩萨也要蒙难,他如何会连自身都不顾?早想好,长毛若来长沙,就搬请菩萨大驾。所以今天早就到城隍庙去,恳请菩萨保佑。菩萨已赐上上吉签,就是明明白白地答应。菩萨驾临南门,必可以正驱邪,使上帝失灵,长毛败阵。”
鲍起豹说得神乎其神,罗绕典等听冷笑不止,但都不反驳他。则他们知道这个莽提督惯骄悍跋扈,不能得罪,更何况战火已烧到眉毛,正要靠他出力。再则神道设教,自古来便是愚民好办法,既然长沙士民都信城隍菩萨,说不定真把泥菩萨抬上城门,能给守城军民增强信心,岂不大好!于是大家都点头称是。
鲍起豹回到提督衙门,煞有介事地作布置,又命厨房不送荤菜,当天夜晚也不跟姨太太睡在起,另铺张床放在平时供打牌用房子里。第二天早起,洗澡,换上身干净布衣,带着百名兵士,燃着香火来到贾太傅祠旁城隍庙,吩咐摆上蜡烛供果,鲍起豹跪在菩萨泥像面前,口中念道:“弟子鲍起豹为使长沙全城百姓免于兵火之灾,特恭请菩萨大驾光临城南,施展法力,消灭长毛。功成后,弟子将重建庙宇,再塑金身,令长沙军民常年供奉,香火不绝。”
祝毕,鞭炮轰鸣,百名兵士声吆喝,将菩萨抬出庙门,浩浩荡荡地向南门走去。惹得沿途百姓都走出屋来,站在街两旁观看,有赶紧从家里抬出桌子,点上香烛,跪拜叩头。
到南门口,又小心翼翼地抬上城楼,菩萨面南而坐,两眼睁睁地望着妙高峰。鲍起豹恭恭敬敬地带着将士们又跪下磕头后,便下城楼,单等太平军攻城时,菩萨施无边法力,救阖城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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