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了点什么。
我突发奇想,何不从这些单纯的学生身上打听出我想知道的事情呢?
“哪儿不好才会这样呢?”
他俩满脸困惑地面面相觑,没料到病人会冷不丁地提这个问题。如果是老练的医生,对这样的提问肯定是驾轻就熟地对付过去,不会一五一十说个明白的。可是学生们“哗啦啦”地翻了一通书,又仔细核实了以后说:“运动失去平衡,所以应该主要是小脑的协同运动的神经遭到了破坏。”
我降低了音调问:“遭到破坏是怎么一回事?是梅毒吗?”
“不,这是变性梅毒,并不是纯粹的梅毒。据说它的毒素比螺旋体更厉害。”
这次个子高的学生对答如流,我顿时觉得自己像一名考官。
“对不起,请跷起腿。”
又要做膝盖的测试了。他们用榔头敲打我的膝盖下方,我依旧没有反应。
“这种情况叫什么?”我一边任凭他们敲打,一边厚着脸皮打听。
矮个子说:“膝腱反射。”
高个子补充说:“不,是韦斯特法尔症[1]吧。”
“一般情况下叫膝腱反射,失去反应的状态才这么叫的。”
“这是哪个部位有问题?”
“脊椎。因为是末梢的反射路径的问题。”小个子显得不很自信,一字一顿地说着,每句话都要征求高个子的认同。
“这是第四节腰椎的反射路径受损的症状。”
“原来如此。”让“学生”回答自己的问题,我心中有一种快感。
他们俩按照老套路用笔和针尖开始做肢体的知觉测试,说这是掌握知觉的脊椎的后根受损的表现。测试完毕后高个子问:“还有什么遗漏吗?”
“这样差不多了吧?”矮个子似乎学习不太用功。
“眼睛不用测试吗?”听了我的话,他们直愣愣地看着我。
“对了,要做的。”高个子再次摊开了笔记本。
矮个子问:“碰头都测试吗?”
“‘碰头’是什么?”
这个词在上星期临床课快结束的时候桐田医生说过的,两个人再次面面相觑。
“到底是什么?”
我再次叮问,高个子显得很无奈地开始给我讲解:
“总之是种要素……关于某种病的。就是说给这种病定性的种最具代表性的症状。”
当时桐田医生说:“完美的碰头。”
“那么我这个病的要素是什么?”
“这个嘛……”矮个子又卡壳了。
“韦斯特法尔症、阿盖耳·罗伯逊症[2]和力米特氏症[3]这个。”
“什么玩意儿?叔叔德语一窍不通,教教我吧。”
高个子脸上又满是一脸困惑的表情。
“所谓的力米特氏症,四肢有时有像触电一样的麻木感觉吧?”
“嗯,嗯,没错。”我快活地回答。
“阿盖耳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