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早就发现了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从昨晚开始,今年的第十五号台风大施*威。夜里翻来覆去无法安枕,没想到不经意间这竟然成就了道奇妙的风景。
我住进的医院是所医学院的附属医院,隔着条法国梧桐的行道树的道路,从我的病房能看到医学院的西门。
这所学校的大门口,面对着道路竖立着块两尺见方的广告牌,这块广告牌挂出来快个月了。广告牌中央画着只长着奇特胡须的黑猫的脸,左下方用红漆和黑漆写着下面的字样:
求购猫咪
只五十日元
药理学、生理学教研室
过往的行人走到这里会驻足观望下,露出“嘿嘿”的表情。看着这个广告牌,心中会产生各种神秘的遐想。
被买走的猫咪用来做什么实验呢?最后会如何终结它的生命呢?他们对在医学院中进行的科学性的伤害抱有几分畏惧,又充满着好奇心。偶尔也能看到父母手指这幅略显蹩脚的画哄着撒娇的孩子的情景。
我本以为这个广告牌是用块木板制成的,可是今天我发现原来不是这样的。上半部分画着猫脸的块木板被大风刮落到人行道的边缘,就是说猫咪的头部不翼而飞了。而且令人发笑的是,两天前在学校礼堂里开讲的人类学讲座的大海报被拦腰切断,不知风怎么刮得这么巧,刚好卡在剩下的下半部的广告牌上。
海报折叠成不规则的形状,广告牌上的文字隐隐约约地成了下面的读法:
人类求购猫咪只五十日元
我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这发现告诉了隔壁病床的金子先生。
金子先生以前是个裱糊匠,患有肝病。这种病很麻烦,每次腹部有积水就要用针头扎入腹部抽出积水。听我这么说,他伸直上半身朝窗外探望。
“这可真叫绝。”
不出所料,金子先生会心笑,不过他又本正经地补充说,“说不定就是这么回事呢。”
三十分钟过后,病房里的另外两位病友——石川先生和佐藤君好像也醒过来了,于是我马上把广告牌的事情告诉给他俩。
患胃溃疡的佐藤君苦笑了下,石川先生只是神情凝重地瞥了我眼,马上把目光转移到报纸上了。他原来是名小学校长,是因患高血压住院的。他们的表情都不是想象中的觉得好笑的样子,我觉得有点扫兴。
六点钟量体温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胖乎乎的护士,她戴着顶有道横线的帽子。护士把鼻子贴在窗户玻璃上看了会儿,突然发出阵狂笑。这笑声听上去很鄙俗而且刺耳。突然她又意识到什么似的不作声了。
“你真是个大闲人。”她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病房。
我只不过想逗她乐,竟然被冷嘲热讽地奚落了句,心中很不爽。大家似乎已经遗忘了这件事,都钻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