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槐,紫穗槐上爬满疯狂瓜蒌藤蔓,藤蔓上白花簇簇,散发着类似丁香沉闷香气。
月亮当然很好,但与对你重墨浓彩地描绘过那两个月亮相比,这晚上月亮高高在上,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它不再降低高度、变化颜色陪伴,追逐,而像个坐在高辕马车上、头上戴着插满羽毛帽子、脸上罩着洁白面纱、匆匆赶路贵妇。
到达蓝脸那亩六分顽固土地时,立住追赶着月亮匆匆西行蹄爪。向南看,看到蓝脸土地两侧西门屯大队土地里,栽满叶片肥大桑树,桑树下,有几个借着月亮采桑女人。这情景让心中动,知道毛**之后农村,已经发生变化。蓝脸土地上,种植依然是麦子,依然是那古老品种。两侧土地里桑树发达根系显然霸去他土地营养,起码有四垄麦子受到明显影响:低矮纤弱,麦穗瘦小如苍蝇。这很可能又是洪泰岳整治蓝脸阴招,看你单干户如何抵挡。看到,月亮下,桑树旁,条人影在晃荡。他深挖沟,光脊梁,誓与人民公社争短长。他在自家土地与生产大队桑树问,挖出条窄而深沟,许多黄色桑根被他用锋利铁锹斩断。这件事,似乎非同寻常。在自家土地上挖沟,原本无可厚非,但斩断生产队树根,又有破坏集体财产之嫌。遥远地看着老蓝脸黑熊般笨拙身体和莽撞动作,心中时茫然。如果等两边桑树长成参天大树,单干户蓝脸土地就会成为不毛之地。很快就知道,判断全是错误。此时,生产大队已经土崩瓦解,人民公社已经名存实亡。农村改革已进入分田到户阶段。蓝脸土地两侧土地,已经分到个人名下,植桑还是种粮,完全由个人做主。
腿把带到杏园猪场,杏树犹在,但猪舍已经荡然无存。虽然没有标志物,但眼就看见那棵歪脖子老杏树。杏树周围,立起圈保护木栅栏,栅栏上钉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朱丝金杏”。看到这牌子就想起刁小三热血浇灌这杏树根情景。没有它血,杏子里就不会有血丝;没有它血,这棵树上杏子就不会成为果中珍品,每年都被县z.府高价收购。而且,后来还知道,这棵树上杏子,使代替洪泰岳担任大队党支部书记金龙,与县里、市里领导建立亲密关系,为他后来发达富贵铺平道路。当然也看到那棵曾把树杈垂到圈舍里老杏树,尽管圈舍已经不存在。当年趴着睡觉或者想入非非地方,现在种植着落花生。猛地站立起来,前爪扶住那两条当年几乎每天都扶树权。这动作,让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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