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光阴脚步从五月迈进六月,白昼也在悄悄拉长,气温开始节节攀升。
五月中旬,冲绳地区率先进入梅雨季节。五月末,东京也迎来黄梅天气。梅雨季节之外日子,自然少不习习夏风,万里晴空。
春夏之交,阳光日强似日,可卧病在床妻子并无任何好转迹象。
她依旧意识全无,照例会经常睁开双眼,像在寻找什似望向空中,目光迷离而虚幻,眼便知不是清醒行为。有时,她还会将视线转向门口,仿佛听到什动静似。其实,这也只是她无意识举动,并非真能辨别声音。她脸颊有阵子看上去有些红肿,但是自从五月中旬之后,反倒又变得苍白、浮肿。
内脏器官并未明显变化,血液检查结果也显示切正常。只是偶尔心电图上会显现心律不齐异兆,血压也时常偏低,似乎表明心脏功能正在日渐衰弱,但是还没有恶化到必须加以特别治疗程度。
比心脏问题严重是褥疮。五月初开始,妻子腰下部正中间位置,皮肤出现凹陷,且范围逐渐扩大,直径已达四五厘米,中间皮肤破损处还露出血淋淋肌肉组织。很快,她整个腰部及脚跟处也相继出现褥疮。每次在旁看护土换药,高伸都觉得痛彻心扉,可妻子却副麻木样子,并不知道喊疼。除此之外,妻子身上又多处明显变化,她右锁骨下方静脉已被切开,导入根新管子。野中医生解释是,目前为止,直采用鼻腔导管直接向胃里输送流食做法,但是这唯通道有时会发生梗阻,如果因此造成咽喉部位发炎话就会很棘手,所以要确保另条较粗血管作为备用。有这条新通道,不仅可以注射大量营养液,还可以解决不时之需,在抢救时发挥巨大作用。
这之前,妻子喉部下方正中央位置就已经打开过个小孔,插入根可确保呼吸顺畅导气管。如此来,她喉部到胸前位置上就同时交叉并存两根插管。
加上心电图软电线、肘弯处输液管和下身导尿用导尿管,妻子身上始终同时连接着五六根管线,只眼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可怜提线木偶。
这种情形,还有望康复吗?每当看着这大堆仪器和各种各样管线,高伸总觉得妻子真没必要接受治疗。这想法与他五月中旬做过那场梦有关系。
高伸此前也多次梦见过妻子,但是总是未及开口说话,人就不见踪影,而且形象轮廓都不分明,总是片模糊朦胧状态。然而,只有那次,梦境出奇地鲜活。妻子端坐在靠近阳台座椅上,正要动笔画幅她所喜爱作品,突然开口说道:“已经不行,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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