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又不能取下眼镜就此不看,只能侧身站在案边低头接言:“奴才不知道,请主子赐教。”
嘉靖停脚步:“你不知道,可严嵩和徐阶知道。两个大学士,太祖实录他们不知已经读多少遍,都烂熟在肚子里。端起酒杯时候,他们早就想起太祖那两句话。”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然后字顿地念出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当时宴饮功臣那两句话:“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刚才嘉靖话还是雷声,这两句太祖话简直就是霹雳!吕芳慌忙取下眼镜搁在案上,扑通下在御案侧边面对嘉靖跪倒,把头紧紧地趴在砖地上。
嘉靖:“有些家你能替朕当,有些家朕交给严嵩和徐阶去当,可大明朝最后家还得朕来当。你去劝酒,他们必然猜想是朕意思。美酒在前,白刃在后,他们能不想法子对付吗?”
吕芳连磕三个头又趴在地上不再答话。
嘉靖:“倭寇在东南闹,鞑靼在北边闹,国库又是空。现在你打回去供状不但字未改送回来,还添上郑泌昌何茂才翻供供词,又添上对付翻供另些供词和证言。毁堤淹田,私放倭寇,贪墨国帑民财,都翻出来!有辜无辜牵涉那多人,你叫朕这个时候拔出白刃杀谁是好?”
吕芳只能重重地又磕个头:“奴才无知,犯大忌,闯大祸,甘伏圣诛!”
嘉靖这时已在御案边,信手拈起他画那张乾卦和写有卦词御笺轻轻扔,飘在吕芳面前:“跟朕这多年,你也懂得卦爻,参详下,这个乾卦什意思。”
吕芳慢慢捧起那张御笺,跪在那里想想,答道:“奴才想既是‘元亨利贞’,便含着‘以贞而利’意思。这是说主子圣明,用胡汝贞和赵贞吉便无往不利。东南事有二贞在能够稳住。”
嘉靖:“这层意思谁也能看得出来。可两个乾卦,乾下乾上又作何解?”
吕芳目光又定定地望向嘉靖画在御笺上那上三横和下三横,冥想着答道:“这是极阳之象。乾上自然指是主子,乾下指什,奴才便参详不透。”
嘉靖:“你们要都能参详得透,朕也就枉称飞元真君。这个乾下指是海瑞!”
吕芳愣,睁大眼望着嘉靖。
嘉靖眼睛望向精舍门外将落月亮:“个小小七品知县,竟有如此霹雳手段,可见是个至阳至刚之人。都说朕那个儿子孱弱敦厚,其实也还知人善任。”
吕芳作恍然状:“主子圣明。”
嘉靖:“这个海瑞是要杀人,但朕现在还不能杀人。除郑泌昌何茂才,还有尚衣监针工局巾帽局三个为首奴才,其他人,这次朕个不杀,个不抓。这个旨意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