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得这些许回去插瓶清养。”
仰视清明月光,“王爷喜欢荷花?”
“予独爱其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潋而不妖。”他温文笑言。
流水潺湲流过与他偶尔零星话语,舟过,分开于舟侧浮萍复又归拢,似从未分开样。
见已经无人,便从船舱中钻出,坐在船头。鼻子甚是灵敏,闻得有清幽香气不似荷花,遂问道:“似乎是杜若气味?只是不该是这个季节所有。”
玄清道:“婕妤好灵鼻子,是小王所有。”他瞻视如钩弯月,清浅微笑似剪水而过缕清风,带起水波上月影点点如银,“山中人兮芳杜若(2),屈原大夫写好《山鬼》。”
掩袖而笑压住心底些微吃惊,“王爷似乎有意中人?”他但笑不语,手上加劲,小舟行得快起来。
见玄清意态闲闲,划桨而行,素衣广袖随着手势高低翩然而动,甚是高远。不由微笑道:“如斯深夜,王爷乘不系舟泛波太液池上,很是清闲雅适哪。”
他亦报以清淡微笑,回首望道:“庄子云‘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虚而遨游者也’。(3)清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富贵闲人个,只好遨游与兴。”忽而露出顽色:“不意今日能与美同舟。竟让小王有与西施共乘,泛舟太湖之感。”
略略正色,“若非知晓王爷本意,嫔妾必然要生气。请王爷勿要再拿嫔妾与西施相比。”
玄清轻漠笑,大有不以为然之色,“怎婕妤也同那些俗人般,以为西施是亡国祸水?”
轻轻摇头,曼声道:“西施若解亡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
他不解,“婕妤若如此通情达理,又何故说刚才话。”
轻拢荷花,芳香盈盈于怀,“范蠡是西施爱侣。西施介女儿身,却被心爱之人亲手送去吴国为妃,何等薄命伤情。纵然后来摒弃前嫌与之泛舟太湖,想来心境也已不是当日苎罗村浣纱少女情怀吧。绮年玉貌被心上人范蠡送与敌国君王为妃,老来重回他身边,可叹西施情何以堪。”
他略怔忡,清澈眼眸中似有流星样惊叹划过,唇角含笑,眼中满是锁不住惊喜,“史书或叹西施或骂吴王,从无人责范蠡。清亦从未听过如此高论。”他忽然撒开船桨鞠到底:“婕妤妙思,清自叹弗如。”
他突如其来举动使得小舟轻晃,惊之下忙抓住船舷,只觉不好意思:“嫔妾只是以己度人,闺阁妄言,王爷见笑。”
许是船身摇晃缘故,忽然有东西自他怀中滑落,落在裙裾之上,他浑然未觉,只是侃侃道:“果如婕妤所言,范蠡不及夫差。至少夫差对西施是倾心以待。”
点头喟叹,“是。夫差是倾国之力去爱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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