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不以为意,只解开系舟绳子。正要划动船桨,忽然听见有成列侍卫经过时靴底磔磔声响。时慌乱,便往狭小船舱里躲去。
忽地脚下软绵绵滑,似乎踏在个温热物事上,大惊之下几乎叫不出声来,那物事却“哎呦”大唤声。
是个男人声音!并且似乎熟悉,还来不及出声,已听得岸上有人喝道:“谁在舟里?!”
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蓬蓬狂窜于胸腔之内。闭目低呼,暗暗叫苦——万被人发现,今日所布下功夫就全然白费,连眉庄也脱不干系!
然而黑暗逼仄船舱里有清亮眸光闪过,似是惊讶又似意外,只手紧紧捂住嘴,探出半身与舱外,懒懒道:“谁在打扰本王好梦?”
声音不大,却把岸上适才气势汹汹声音压得无影无踪,有人赔笑着道:“卑职不晓得六王爷在此,实在打扰,请王爷恕罪。”
玄清似乎不耐烦,打个哈欠挥手道:“去去。没搅本王兴致。”
玄清向来不拘惯,无人会介意他为何会深夜在此,何况他太液池上镂月开云馆是他旧居,每来后宫拜见太后,不便出宫时便住在那里,远离嫔妃居处。
岸上人好像急急去,听会儿没有动静,他方道:“出来吧。”
“呜呜”几声,他才想起他手依然捂着嘴,慌忙放开。掀开船舱上悬着帘子向外瞧,脸上却是热辣辣烫地似要烧起来。
他好像也不自在,微微窘迫,转瞬发现异常装束却并不多问,只道:“送你回去。”
不敢说话,忙忙点头,似乎要借此来消散自己紧张和不知所措。
他用力撑,船已徐徐离岸丈许,渐渐向太液池中央划去。慢慢行得远,颗狂跳心方缓缓安稳下来。
紫奥城所在京都比太平行宫地势偏南,所以夏日暑气并未因为初秋到来而全部消退。连太液池荷花也比翻月湖盛开久些。然而终究已经是近九月天气,太液池十里荷花弥漫着种开到极盛近乎颓败靡靡甜香,倒是荷叶与菱叶、芦苇草叶清香别致清郁。十里风荷轻曳于烟水间,殿阁楼台掩映于风雾中,远处绢红宫灯倒影水中,湖水绮艳如同流光,四处轻漾起华美软缓波榖,如同坐于满船星辉中徜徉,恍然间如幻海浮嵯,不由陶醉其间。
见舟尾堆满荷花,微觉疑惑,出言问道:“已是八月末时节,连莲蓬也不多,为何还有这许多新开荷花可供王爷采摘?”
他徐徐划动船桨,颀长身影映在湖水中粼粼而动,萧萧肃肃如松下风,散漫道:“许是今夏最后拢荷花。小王夜访藕花深处,惊动鸥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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