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灯火阑珊,水中雾气升腾,笼罩得港内船只若隐若现。
外岛众人不知底细,瞧见岛主座船返回,纷纷出来迎接。谷缜命将船上十门佛郎机大炮填满火药,继而爬上桅杆,瞧得远近得宜,声令下,左舷四炮,火光迸出,港中海船顿被击沉几只。
岛上诸人大惊,纷纷狂呼大叫,走散躲避。另有悍勇者,急乘黄鹞快舰冲突过来,谷缜发声号令,将那战舰转到右舷,又是轮火炮,将来船击沉,船上岛众纷纷惨叫落水。陆渐瞧得不忍,高叫道:“谷缜,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走便是,何必这样。”
“妇人之仁!”谷缜冷笑道,“你放他们,他们放得过你?”话音未落,两艘黄鹞快舰迫近发炮,正中船身铁甲,偌大战舰,为之震。
谷缜冷笑道:“瞧见吗?”继而喝道:“船头,发炮。”两声炮响,将那两艘快舰击成粉碎。陆渐望着那快舰残骸打着旋儿,沉入海底,不由暗暗叹气:“难怪鱼和尚大师临死前说:‘世间疮痍,众生多苦’。只不过,这些疮痍苦难,大多是人自找来。”想着不胜黯然,不忍再看炮击惨状,闷闷返回内舱。
谷缜频频发令,十门火炮烈焰喷吐,有如火龙肆虐,将港口船只尽数击沉,然后环岛航行,见有船只,便发炮轰击。直到绕岛周,外岛再无艘完好船只,谷缜这才发令起航。众海客纷纷立在船尾,望着外岛,犹自恍惚迷离,如在梦幻,直待外岛灯火消失在蒙蒙海雾之中,始才深信终于脱困,欢呼雀跃,欣喜无及。
周祖谟对谷缜跷大拇指,笑道:“这位兄弟,你年纪不大,但指挥舰船,却比咱们这些几十年老海客还要老道。”
谷缜从桅杆上飘然纵下,含笑道:“过奖。”周祖谟见他笑容明爽、举止潇洒,不觉心折,拱手笑道:“区区周祖谟,足下贵姓?”
谷缜浓眉扬,笑道:“免贵姓谷,名缜。”周祖谟团笑容僵在脸上,两眼瞪着他,如见鬼魅,蓦地个激灵,脱口叫道:“你,你是东岛少主。”众海客俱是骇然,呼啦声,围将上来。
此时陆渐正巧出舱,见状讶道:“周大叔,你们做什?”周祖谟心神略定,叫道:“小陆当心,这人是东岛人。”
谷缜身份,陆渐早已猜到几分,只是无法确定,闻言也无太多惊讶,点头道:“东岛中人,并非都如狄希般,谷缜是朋友,你不要为难他。”
周祖谟跌足叫道:“小陆你不知道,别东岛中人也就罢,但这小子是东岛少主,他老爹就是东岛之王,灵鳌岛主谷神通。”
陆渐对东岛西城恩怨虽略知二,但到底如何,却不甚然。转眼望去,却见谷缜负着双手,俊目清亮,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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