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盆。除非腹泻,极少有人半夜穿过院子去那个公共厕所。
“胆子倒挺大嘛。”
何小嫚毫不费力就听出审讯者话中双关语。那时有关郝淑雯要当女舞蹈队队长传闻已经泛滥,何小嫚在未来顶头上司面前规规矩矩立正。
“这衬衫是你?”
“……嗯。”
“傍晚下雨大家都把晒在外面衣服收回来,你怎没收?”
“忘。刚才从厕所回来才看见。”
“你平常好记性呢?藏半个包子夜里都记着啃完它。”
何小嫚连稍息都不敢。
郝淑雯端正标致脸上出现个狞笑。
“那个东西哪儿去?”
“什东西?”
“你藏东西,你知道。”
“没藏东西。”
“好意思做,就要好意思承认。”
“承认什?”
“承认什,哪儿知道?”
“……”
“嘿,问你呢!”
“……”
郝淑雯指着衬衣:“你在这件衬衣下面藏什?”
“……什?”
“废话!你藏你承认啊!”小郝给她气笑。
走廊两边门都开缝儿,缝隙渐渐变大。
讯问陷入僵局。郝淑雯只好重来。
“是不是把那玩意儿烧?”
“……”
“藏在衬衫下东西被你烧?”
“……谁烧?”
“哦,没烧。那哪儿去?”
“……”
“大家可是都看见,啊。”
何小嫚眼泪流下来,可以看成是被冤出来眼泪,也可以看成是被穷追猛打即将全线崩溃而求饶眼泪。小嫚眼睛看着前方,但并不看着她面前未来分队队长。她目光在郝淑雯身上穿个洞,去寻找逃遁出路。假定她能来个现在时髦“穿越”,穿越几十年,来到二十世纪北京王府井,就是跑断腿也找不到无衬垫乳罩。她那个刚被销赃乳罩假如拿到此地,大概没人敢相认,那也叫乳罩?!那是多单薄可怜东西!塞着两块黄颜色搓澡海绵,塞着小嫚对自己身体不满,塞着对改良自身最大胆作弊。怎能让她承认这样作弊呢?要她承认不是太残忍吗?郝淑雯是太残忍,你长这丰美胸,你当然镇压在胸上作弊可怜虫!何小嫚目光在郝淑雯完美胸口上穿个洞,又在小郝身后走廊尽头墙壁上穿个洞,还是找不到逃遁出路。眼泪滴成珠子,可她就是不低头不认罪。
“们好几个人都看见。”门内某女兵站上证人席。
“他们男都看见!都在怪笑!”这个证人很悲愤。
门内女兵们跟走廊上三个人组成个审判庭。郝淑雯又开口。
“干那种事,还要撒谎。”
“没撒谎。”
“她撒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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