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上衣服,背带裤,白底大团大团淡黄色梧桐花簇在长圆叶片间。头发用同样布条束,束得很低,宽松松,头发泻半肩。色彩节奏感掌握得很好,有点森英惠风格,仿佛个泥土、青草味春天早晨渡进眼里。
她站在门口,手玩着手,像个等高考成绩不安考生。
“自己做?”
“嗯。”
“本事呀!漂亮呀!怎在学校没见你穿过?”
“上星期六才做哦。”
“周末不出去玩玩?”
“玩什?怪没意思。看电影?看见人家三三两两,觉又睡不踏实。还不如买块布,自己随便弄点什玩。”这倒像姐姐。妈妈说俩谁也留不住钱,有钱就去买书,她有钱就去扯布。
再仔细看看,领子上还粘着几丝布丝,轻轻帮她掸。
“你是不是总这样看人?”
“对自己感兴趣。”
“这就难怪。”
“难怪什?”
“难怪那多人喜欢你。你也喜欢很多人是不是?”
只有傻笑。傻,鼻涕泡。
“还记得去年夏天吗?黄根破天荒穿裙子,你和根2讨论裙子上印是羽毛还是凤凰。他说是羽毛,你咬定是凤凰,声音大让黄根听见,翻你眼,骂你‘讨厌’。还记着吗?”
“那天是太奇怪,你说是不是,那条裙子简直是至今为止发现,唯能证明黄根性别东西。不管怎说,那天她可爱多。”女孩子可能难看点,但不能没脾气。琼瑶里人物在云彩上谈尘缘,受骗小人儿就学着“纯呀纯呀”。可还是爱喝调料做汤,不爱蒸馏水。所以说,没鼻子,也不能没脾气。噢,孟寻。
“光说,得快去做饭……你别在这看着。做东西就怕别人看,去,手占着,把那边围裙拿过来,帮系上。好,没你事。屋里有点书,可能有你感兴趣,你随便翻去吧,壶里有茶,自己倒,不管你……去吧,去吧,饭好叫你。”
书架里很干净,没有小猫、小狗、布熊之类小玩意儿,也没有胶水、唇膏、牙签等等杂七杂八小东西。读书人书架就应该是这样,不是摆给谁看,书架就是书架。
书架里水法国小说和《小山》《乐章》《漱玉》《饮水》之类慢词。大多是服装。
“都看过?”问她。
“没有,买来怕涨价。”
“《包法利夫人》看吗?”
“翻过。”
“里面有什好树名?”
“没细看,只是想见识见识什叫名著,才翻这些名著。”
“你态度很对,也没错。”忽然发现架子上还有本《金刚经》,版本不错,看来是金陵刻经处刻。
“佛经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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