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请你回。来不来?”
“地点?”
“家。”
“时间?”
“今天中午。”
“人物?”
“你,。父母都出差,他们平时很少在家。来不来?”
“当然。”有点奇怪,她今天怎有这种雅兴,以前她没这种毛病呀!
楼不高,四层,看上去活很细,砖是砖,缝是缝。楼住户就着窗户前兜出两米见方块地皮,种上些牵牛花、常春藤、大叶丝瓜,或是大耳朵豆角之类能爬高植物,蓝汪汪牵牛花伴着串串淡紫豆角花,开得挺热闹,只是小孩踮起脚伸手够得着地方,就剩绿绿叶子,藤蔓触角高高低低像潮样涨去,有侵上三楼阳台。远看去层层叠叠,像王维用披麻法和斧劈法皴出春天很深很静感觉。
她家在二楼,三室厅,很干净,干净得让你放不下脚去。看来佼佼者易污也不是总有道理。
“踩?”抬下大拖鞋。
“踩吧。”
踩在晃得出人影地板上,怪刺眼大鞋印。
徐盼理也不理,说:“换下衣服,你先到大屋坐坐。”
她家沙发样子很好,可没老转椅坐着舒服,现在沙发讲究不用弹簧,里面塞着海绵、棕垫和其他莫名其妙东西,像古代中国人心中女人肚子。
问反锁进另间屋子里她:“你家就你个孩子?”
“嗯,没福气。爸爸说太麻烦,妈妈说太拖人,就只要个。”
“你父母观念倒现代得很。听说现在法国人口逐渐减少,只是因为法国女人怕生孩子坏身型,腰粗得男人两只大手合不拢。不过,这很有福气。”
“怎有福气?”
想起上铺那位学理“疯女人”同志给讲故事:在小朋友恳请下,他老先生唱着“易水寒”,星期六下午去她家,还没进门,邻居老太太就给他大眼,仿佛他是违反楼里“小商小贩禁止入内”禁令,来卖菜刀豆包布。家里除她,还多个倒霉弟弟,死缠着她讲《渔夫和金鱼故事》。刚打发掉他,门铃响起,看门镜,她说她好凶好凶哥哥来,温柔爱亦无处躲藏,他只好进厕所。通风不好,光线不好,他听见那位大哥对妹妹说,刚灌两瓶啤酒,爽快,接着就听见脚步声向自己走来……
徐盼出来见笑着,就问:“知道你心思又飞跑,又想谁呢?那个她?”
“没有,想起个挺有意思故事,凶杀色情,儿童不宜。”贾宝玉说女儿是水做骨,男儿是泥做骨,他就不知道再往后说下去——女孩子若是纠缠上什爹爹、哥哥、弟弟、外甥,就仿佛水兑上泥,就成泥汤子。
这才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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