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他忽然觉得比他大六岁姐姐笑隐在她眼底。他忽觉得透过星星看到天外人儿,蕴着和她样心。
窗外太阳不再如往日那般耀眼,屋顶飞到云彩上去,地板沉到地球那端去,他目光杀死所有同伴,世界上只剩下他和她。
从这天起,他不再去土丘。
每天放学,他乖乖地趴在位子上做功课,看她伏在讲台桌上批改考卷,看她,就像妈妈还在时候,他在灯下看童话,妈妈借着余光,缝着他爬树剐破红肚兜。
她莫名其妙觉得他满桌子废纸很难受,她把它们张张地展平,折成小船,让他放铅笔屑,叠套小衣服小碗,让他留着好玩。
她莫名其妙觉得他老半天不抬头看她,只是写呀写,很难受,叫他过来,和他比谁能把分硬币立在桌子上,怕输挨弹,她见他立起来,就偷偷把它吹倒,耍赖皮,他说和她玩个游戏——看谁能把太阳想成蓝色,她完成得很出色,她太阳蓝得像他梦。
她莫名其妙觉得没有什不可以同他讲,于是他们就起争论小熊妈妈是老虎还是青蛙。
当窗外白杨,把那钩弯月挑上树梢,他就收拾好书包,顺路陪她回家,分手时塞给她朵路上随手摘小黄花。
然后,蹲在她门前老槐树下,看她如何把窗子溢出灯光,就像从前看第颗星星如何升起,继而踢着路上小石子,蹦跳着回去。
她送他纸玩意儿塞满书桌,他送她小野花,干也藏满锦盒,他觉得她有资格去尝他做石子当葡萄干狗尾巴草馅饼。
他就闭着眼问她,让她闭着眼回答,是否、是否愿意和他起去看那棵特别像她小花树和它妈妈——如同过去蒙上姐姐眼睛,给她把竹剑,领她去杀魔鬼青蛙。
她却说不行,这些日子她仿佛在做莫名其妙梦,她好怕“十三,二十三”不是“二十三,十三”。
他不明白她在说什,倔劲上来,说他要等她,等她,等她,她不去也等她,为她准备份馅饼、冰激凌和小虾。
她死命摇头说不行不行,她忽然想起忘老多老多年哭。
次,两次,她没有来。
他把她那份埋在特别像她小花树下,问它味道如何,和它谈天,不觉睡着,好像喝饱妈妈奶,闭上眼睛,开心地笑。
第三次,她来,咬着嘴唇,告诉他来不是她,不是她,绝不是她,是她正梦游灵魂。
他觉得真好笑,就告诉她等她,是他是他绝对是他,然后请她吃小虾。他拉她手坐下,她抬眼瞟他,低下头轻轻咬嘴唇。他笑着问她,嘴唇好吃吗?她闭上眼睛,微微抬起头,让他自己尝。
第二天,人们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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