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英文词汇追究转移读者注意力:本来读者就要看到陆教授对凌某如何背后插刀,贯出尔反尔,背叛成性,陆教授却鞭指,领着大家不厌其烦地纠缠两个英文词汇。此刻焉识悟到凌博士从头到尾都在观察战局,从开始就知道那个假名字后面就是他陆焉识。并且,凌博士拿焉识在美国“叛逃”闪念作为恐吓,揭露他“背叛成性”。焉识又写篇文章,是答凌博士,有辩解也有争执。但在他寄出文章前,读到篇帮他腔小文,骂凌博士已经收日本人钱,在为汉*教学铺路。这种不讲道理文字带着明显大卫风格。焉识明白,这篇文章是大卫给他送上来增援。大卫还在争取他。焉识对着大卫增援摇头笑笑,把自己驳凌博士文章揉揉,扔进字纸篓。文字争执不知为什最终总要以大混战告终,也不知为什,双方火药味都带有种淡淡无耻。
有好几个月,焉识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到这个时候,祖父点都没有预感到他给自己埋下个个定时炸弹。最致命定时炸弹爆炸之后,祖母冯婉喻求过个个学界名人,有人点拨她,去找已经成为m;主人士首领凌博士。只有凌博士有能耐把陆焉识从法场救下来。祖母在凌家门厅里等下午,等来凌博士句话,写在毛边纸上:“此事真相不明,不便插手。”
陆焉识阴沉直从1936年深秋延续到1937年初夏。就是那个五月,冯婉喻卖掉恩娘给她祖母绿,给焉识买块白金欧米茄。
天傍晚他回到家,前院里放着两个大筛子,铺满半成品豆腐乳。块块豆腐长满灰色茸毛,婉喻手里双银筷子,小心翼翼筷子尖夹起灰色蚕茧般霉豆腐,放进个粉彩缸里。她看见他,筷子停在膝盖上,朝门里喊声:恩娘,焉识回来!然后她转身快步进门厅,在门口朝他回下头,看看他跟上她没有。在客厅里,她再次回头,是催他快跟上她。他觉得她两个内八字解放脚这天走得行云流水,便没有先上楼跟恩娘请安,而是跟着她进卧室。婉喻已经等在床边,手上拿个窄长盒子。这是她送他。她说话声音极轻,自从他们从太湖回来,他们就跟恩娘做起游戏来:动作很小,嗓音很轻,句家常话也讲成偷情密语。他常常恶心这种游戏,婉喻却觉得滋味鲜美得很。
婉喻是漫不经意地说起来。那天晚上她说,孩子们都不敢到你面前去,因为他们看到爸爸那不开心,害怕。婉喻说话时候跟他隔着层帐纱,台灯灯罩是陆家上代人置,丝绸老,把灯光都变成古董。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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