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单、南小街、朝外大街那几条胡同搬出来,们家在这幢楼里分得同单元两套房子。父母姐姐住套在二层两室厅,自己得套在四层独居。
妈爸本来很不放心单给间,据理力争说自己已经长大,是好是坏就是这样,已经谈不上变。退步说,把独居给姐姐其实更是凶险,姐姐虽然相貌平平,但越是这样姑娘心里越容易春意盎然,做出引狼入室事情,如果有天肚子莫明其妙地大,是家人辈子恶心。即使成长为个混蛋,烧杀掳掠,搞大人家肚子,最多也就是被人骂上门来。妈想起她还存两箱闪光雷,不怕武斗,想起在想象中对付大车、二车机智果敢,想来想去,也就做主答应。
站在阳台上,朝南板楼,南北通透,阳光耀眼,斜眼就可以望见隔壁单元五层朱裳家。天气晴好日子里,可以看见她家晾出衣裳。分不清哪条内裤是朱裳,哪条是她妈妈,几乎是样大小,样纯棉质地,样白底粉花,风起时候,会样轻轻地摇摆。想起青青酒旗,想起书上念过句艳艳词:“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想改天再去东四中国书店淘淘旧书,看看旧书里有没有提到过去青楼,那时青楼究竟有没有青青会随风摇摆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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