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干裂,从中挤出含糊不清呓语,似乎想叮嘱他什话。
司徒靖明蹲下身,轻轻看他伤势,利落接好脱臼之处,将人抱回榻上,又走到门外,遣小童重新去请陆续辞去几位大夫,忙完切,见赵杀仍醒着,这才低声安抚道:“会好起来。”
赵杀慌得摇头,只是这丁点动作,也叫他冷汗潺潺,苦不堪言。
司徒将军静静看他阵,突然问:“你不希望写信?”
司徒靖明眼中慢慢冷下来,似乎与赵杀相识已久,不过只言片语,便能知他禀性,探他心神。
那人轻声问道:“你怕自己病入膏肓,药石罔效,叫他来看,不过是白白惹人伤心场?”
赵杀未想到他如此善解人意,眼中透出点希冀之色。
司徒靖明那双凤眸冰凉如水,微微冷笑道:“也是,你是死是活,与有什相干?”
说罢,正要起身,赵判官总算拿尚能动弹食指,勾住他衣衫角。司徒靖明身形僵,半晌,才道:“放开。”
赵判官适才朦朦胧胧地望,只觉司徒将军生起气来,眉梢微扬,嘴角微勾,容貌比寻常时候还要好看三分,被他训,情不自禁地便把曲起那根手指伸直,老老实实地放司徒靖明离去。
待几位老大夫蒙上面帕进门,为他正骨敷药时候,赵杀还念念不舍地强睁着眼睛,想着那人平日里不肯声张温柔。
旁人但凡待他有分好,赵杀总忍不住想还诸十分。
可从前身强力健,能当马前卒,能为刀下鬼,如今只剩百无用介残躯,又该如何相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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