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萼轩内,东珠在书案前绘兰,浓墨写意寥寥数笔,虽然是纤纤玉手但下笔雄健沉稳,以墨点花潇洒自如,虽不着颜色只以墨之深浅便勾勒出婀娜花姿。
“今日好心境,怎突然提笔作画?”费扬古进门,正看到东珠在往作好画上题诗。
花飘零,帘前暮雨风声声;
风声声,不知侬恨,强要侬听。
妆台独坐伤离情,愁容夜夜羞银灯;
羞银灯,腰肢瘦损,影亦份仃。
“今日是横波夫人冥寿,与她好歹有师徒之名,所以画幅她最喜欢兰花送给她,也算是聊尽心意。”东珠今日穿身浅绿色汉服,素雅简洁衣料配着袖口处绣着黄绿色小花,淡雅之极,清新之极。
见费扬古入内,东珠自是掩饰不住心中欢欣,浅浅地笑着。
看在他眼中,那柔美清丽脸庞,乌黑含情双眸,挡不住气度与风华,莫不让他心神荡漾。
于是,他避开她深情款款明眸,只把自己目光专注于她画上。
“品评下,看看是否有长进?”她俏皮笑,吐气如兰,那柔柔软软气息仿佛春风般拂过他面颊,于是,某人又是面红微赤。
“所绘之兰,灵动淡然,气韵万千。如缕清泉,夹着丝丝墨香,果然得横波夫人真传!”他如此评价。
东珠又是笑,“多谢!”
费扬古感觉到股清新与甜蜜在心底蜿蜒着缓缓漫开。
“横波夫人才貌双绝,特别是以眼波如秋水般盈盈动人而闻名天下,所有男人都希望化为粒尘埃淹死在她那柔柔眼波里,就是这样位令秦淮河日日车马盈门佳人,在嫁给龚鼎孳之后洗净铅华闭门侍夫。故国覆灭之际,她曾劝丈夫忠君守节以死殉国,但龚鼎孳偷生苛活,还以‘愿欲死,奈何小妾不从’托词,将红颜祸水、误人名杰千古骂名留给横波夫人。唉。虽然之前也很是鄙夷那些倚门卖笑娼门女子,可是在同横波夫人学画之后,便想,个人能把兰花清幽雅静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她性情也大约如此吧。后来交集多,才知道她原是如此深明大义、侠骨柔肠。其实很多时候,女子原比男人要勇敢。”
费扬古听出东珠弦外之音,他不想与她逞口舌之争,故仍专注于画,也不作答。
东珠又是笑:“正如在书房里看到姐姐以前所作那幅水牛图,该是怎样才思、怎样胸襟才能画出那样远胜名家墨迹?”
东珠抬起头,对上费扬古眸子。“有人说,先帝没有死,因为姐姐仙逝,他觉得无生趣,所以遁入空门。也有人说,他伤心过度,所以早逝。你觉得呢?你说如今,他到底是生是死?”
费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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