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蝶住农家小旅馆,属于不挂牌非法经营单位,主人家带个小院子,房间常年空间,咬咬牙能再腾出间——块厚纸箱板上拿红漆刷“住宿”两个字,放门口就是旅馆,不放门口就是农家小院,闲人免进。
所以出再多钱,也就两间房,床都凑不齐,店主抱卷凉席出来。
丁玉蝶已经入住,有床,不用给他。
易飒是个女,这年头,基本都知道女士优先,也不能给她。
所以他把凉席塞给宗杭:“你们自己分配下,看着办吧。”
领完凉席,丁玉蝶和易飒都已经进房,照例没招呼他。
宗杭抱着凉席想会。
常理来说,应该男人跟男人住。
他过来找丁玉蝶。
丁玉蝶开门,只开半扇,气好像还没消,板张扑克脸:“从来不跟别人住间房,你去找她,你们在船上不就起住吗?现在来挤算怎回事?”
然后砰声关门。
宗杭又拖着凉席来找易飒。
她倒是没关门,洗手间里水声哗哗,应该是先冲澡,宗杭站在门口,犹豫着该不该进。
凉席直挺挺杵在手边,跟他难兄难弟,对影成双。
易飒洗好出来,她是中短发,方便打理,冲凉向来很快。
她拿毛巾揉着头发,屋里走来走去,还是没看他。
宗杭迟疑下,试探性地抱着凉席往里走,凉席很宽,卷成筒还是长,头拖在地上,发出沙沙声响。
他边走边偷眼看易飒。
人都进来,她肯定知道,没让他走,那就是……默许吧?
宗杭把凉席拖进来,找块空地铺开,铺得小心翼翼,生怕她忽然嗓子在他头顶炸开:“同意你进来吗你在这铺?”
易飒还在忙,包里翻阵之后,又出去,没多久进来,甩套衣服拖鞋过来:“洗澡去!”
宗杭心头块大石落地,抱起衣服,想谢谢她,抬头看到她后脑勺,话又咽回去。
他洗得也飞快,因为电压不稳,水又时大时小,给人种分秒就要罢工紧迫感。
洗完展开衣服看。
应该是朝店主要来干净衣服,棕色带花老头衫,宗必胜穿都嫌老气,还有带条纹肥裤衩,地摊上十块钱条那种,太过追求凉快,对着太阳透光,条裤管里头能插三条腿。
反正穿上,不伦不类就是。
他推门出来。
易飒坐在床上擦脸,手边堆满小瓶小罐,头也不抬,吩咐他:“桌上有药包,要用什自己拿。”
是要用,脸被摁在地上擦破,刚才把泥沙洗掉,伤口丝丝浸得疼。
宗杭走到桌边,翻出小酒精瓶和棉签。
酒精瓶是拧盖,只手拧不开,拿胳膊肘夹着也没拧开,想拿嘴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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