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戏你不用跟着，去替大哥收拾屋子。”他并不考虑小来意见，就要送商龙声去锣鼓巷安顿。程凤台开车，商细蕊就往副驾
坐，小来浑身僵
僵，和商龙声并肩坐到后排。
车上哥俩很随和聊天，程凤台改往日健谈，话不多说，他对这个打人哥哥还是有点不满。快到地方，商龙声毫无预警地说：“这几年，蒋梦萍也在北平？”
商细蕊含糊声，脸色有点不大自在。
商龙声板起面孔：“不许你找她麻烦。”
商细蕊心虚得眼神乱飘。程凤台抿着嘴在那偷笑。
程凤台就快要走货去，这两天是特意和商细蕊多待会儿。送商细蕊去戏院，在座上听他戏，等下戏陪他回后台，就听见楚琼华在那声高过声骂人。《梨园春鉴》算是传遍，后台也有戏子在说。楚琼华同是被流言蜚语苦得不轻人，听见这起胡咧咧话就要火冒三丈，平时议论他，他怒就成恼羞成怒，总归骂不响亮。今天议论商细蕊，正中他下怀。为报答商细蕊关照，也为自己声誉，楚琼华毅然决然把后台那几张破嘴干翻过来，他说：“小梨子！把门锁上！别再让人跑！做人不能太没良心！别人传瞎话也就罢！你们眼见着他是这样人？吃着他挣来大米饭，还堵不住你们嘴！赶明儿把他说倒，你们留着好牙好口嚼糠去！”“各位好大老板！睡老爷太太比他多八倍！人家是五十步笑百步，您们好，自己跑远三里地，倒有脸扭头笑话别人！”“捂紧着点丑事吧！别叫人抖出来！有你们臊！”“可惜角儿不够大，真有丑事也没人稀罕写呢！”如此等等，虽无脏字，胜在气势。沅兰等人也在帮腔，骂到后来，楚琼华砸只杯子。
商细蕊对于戏班政治是借力打力，所以戏班乱而不散，虽然内斗得厉害，对外却也很有杀伤性，每个戏子放出去都是条疯狗。楚琼华本就有几分泼性，现在也是彻底磨练出来。商细蕊缩在帘后听阵，撵走服侍他跟班，悄悄地对程凤台说：“让他们斗完
们再进去，们先去找杜七！”程凤台笑道：“好，楚老板今晚可够出气。”
杜七在包厢里，不看到最后出是绝不会挪屁/股。看见商细蕊进来，吃惊：“哎呦！没卸妆到处跑！怪吓人！”对于程凤台，他只当看不见：“推牌局过来，急着找什
事？”
商细蕊便问起雪之丞事情，杜七碾烟头：“《梨园春鉴》，对吧？哎，说不让你知道，你免不还是知道。雪之丞呢，是九条家儿子不假——你不要着急，两国开战，不会交敌国军官朋友，这里面有个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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