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皇帝微服私访,勾兑李凤姐。商细蕊名字在全中国都很响亮,盛子晴根本不用人介绍,笑说:“年前商老板来上海,票价炒得上天,只瑞士手表换张票,还是有价无市,娘她们费大工夫去看。”提到她无情娘,盛子晴笑容下悻悻然。范涟连忙接嘴:“别说是在上海客居,就是在北平也票难求啊!这几天荣春班云喜班都开张,按说戏界该宽裕吧?商老板票还是紧张。们今天全是托姐夫福呢!”盛子晴惊讶道:“凤台和商老板认识呀?”
程凤台含笑瞅眼范涟,警告意味,范涟不敢多嘴,打岔打开。商细蕊歇这段日子,再露脸,那劲头可是绷足,下面座儿也都识货,看见他亮相,叫好扔彩头沸沸扬扬。盛子晴大开眼界,说句什,范涟也没有听见,盛子晴只好扯开嗓门,喊着说:“观众太吵啦!”
范涟凑在她耳边说:“都是太想他!等他开嗓就好!”
果然等到商细蕊开嗓,座儿就逐渐安静下来。《游龙戏凤》本就对白多,原小荻过去夸奖商细蕊当得起千两道白四两唱,静心听,商细蕊尖团音确实韵味浓厚,坏戏把人唱睡,好戏把人唱醉,底下这就醉倒片。商细蕊让程凤台竖起耳朵好好听,程凤台不敢不听,也不聊天,盯着台上像上课样认真。
台上,正德皇帝问商细蕊:
“这梅龙镇上,是这等酒饭不成?”
商细蕊:“有三等酒饭。”
正德帝:“哪三等?”
商细蕊:“上、中、下三等。”
正德帝:“这上等呢?”
商细蕊:“这上等酒菜,专为程凤台程二爷所用。”
在座都给醉梦里炸醒。
程凤台打个激灵,似乎听见自己被点名,只是不敢相信,直到发现范涟和盛子云像见鬼般盯住他。其他座儿也都哗然,听懂人倏然变色,听不懂人被听懂告诉,也都懂,接下来足有好会儿,座儿心都不在戏上,都在议论商细蕊嘴里程凤台程二爷,淅沥索罗,人心浮动。商细蕊早料到在台上出幺蛾子就是这样结果,自己刨坑自己埋,艰难把坏菜戏往回拉。
盛子云死死盯着程凤台,面色如土:“是你强迫他这样做吗?”
盛子晴呵斥他:“不许对二哥这样说话!”
盛子云含着眼泪,悲怆地冲程凤台吼道:“就知道!你要毁细蕊!”说完,到底也没敢对程凤台动手,只把桌上茶杯往地上扫几只,没头又跑。这孩子,孬就孬在这里,受刺激受气,就跑之,留下老娘被老虎吃他都不管。
盛子晴很抱歉地说:“也不知道他是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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