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年纪小,功夫已经极好。后来总听说第名旦商细蕊,琢磨来琢磨去,心想哪个是商细蕊,只认得个唱生叫商细儿嘛!跟您都对不上号。”
程凤台听见商细蕊原来名字觉得很好笑,馅儿馅儿,憨兮兮孩子气感觉,倒是比细蕊贴合他性情。商细蕊却觉得过去名字有点难为情,随口叫来像小婴儿乳名样,点都不正式,很拿不出手,埋怨他义父学问浅薄,给儿子取个艺名还要想十年。
商细蕊道:“唱旦唱得再出名,以后老喉咙粗糙,还是要唱回生去。启蒙手艺,万万丢不得。”
韩先生殷勤地问:“可是来北平之前听说商老板近来唱生?《潜龙记》是吗?来晚,要有机会,商郎定赏耳福。”
商细蕊可算把话头引到正事儿,抿抿嘴唇,微笑道:“大概是唱不。”
范涟和曹司令不约而同回头看他。
“报纸上说,这出戏可能要被禁。”
范涟讶异声。曹司令啐口:“哪个狗娘养说禁就禁!老子还没看呢!”
韩先生默默,笑道:“这事儿商老板可找对人!这位孙先生是有分量人物。近年来昆曲被京戏挤得没有立足之地,倒是外来话剧日红似日,笼络年轻人心,越来越壮大。照这样子下去,不定有天客大欺主,把京剧也挤掉,大家都没得戏唱。”转头向孙先生:“先生您说,昆曲京戏都是咱们中国人玩意儿,咱们哪能净想着自己欺负自己,反叫外人捡便宜?”
曹司令啜口茶喝,言不发。范涟眼珠骨碌碌转悠。程凤台趁机又和商细蕊纠缠个眼神,对他们官场上机锋点兴趣也没有。
孙先生状似豁然地笑几声:“和先生想到起!兄弟阋墙丑事到此为止。团结为上,合作为上。咱们既然想到块儿,以后也就好办。先生尽可以放心!”
这话使曹司令神情不禁动。范涟若有所思。商细蕊对两种戏手心手背都是肉,忍不住插嘴:“其实也谈不上京戏排挤昆曲,各有各好处。昆曲新戏出得少,到今天就有点儿过时。”
两位先生借事说事,商细蕊就事说事。饶是程凤台不明就里,也听出两位说和商细蕊说压根不是回事。满桌人都轻轻笑起来,商细蕊脸红,道:“那就拜托孙先生顾念!还得赶去谢幕,各位宽坐,先失陪。”
直到谢座儿时候,商细蕊也还红着脸。他真是太不擅长与人托情面交际,觉得出来唱戏,这是最为难地方。
散戏,孙韩两位先生先走步。曹司令深深地望眼舞台,然后对副官吩咐什,转身也走。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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