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地微微
笑。十八万兵马名从实不从，依然在曹家手里攥着，这是曹司令件大大
得意事。
孙先生眼神动，在韩先生和曹司令脸上巡梭几遍，笑道：“曹大公子深有其父之风，片拳拳报国心，捍守疆土以镇□□，委员长很放心。”
程凤台听出他们每句话每个字都含有万千机锋，孙韩二位似敌似友，关系微妙。范涟毕竟是个吃官饭商人，身家是最要紧，从来不会真正玩物丧志。他貌似专心致志地盯着戏台，心思早已不在戏上，只听曹孙韩三人待要如暗战。
台上扮演孙尚香是位唱大花脸净角儿，总有五十岁上下
，腰圆膀厚，体格魁梧。他们唱花脸普遍有张宽硕面庞，打趣起来叫做“去年点相思泪，今日方得到嘴边。”旦穿着红衣裳涂脂抹粉做出女儿姿态，格外惊悚。他出场，座儿就笑得不行，因为站在起，俞青刘备霎时就被对比得娇娇弱弱，成个长胡子姑娘家。商细蕊赵云也不自觉地挺挺胸脯，怕被盖住男子气概。
戏唱到最末，孙先生犹在喋喋地证明中央z.府与曹家军亲密无间，孙尚香与刘备携手入洞房。大花脸孙尚香这时候突然不捏细嗓子，回到本行做派，向刘备爆喝声：“贵人！请随
来！哇哈哈哈哈哈哈！”把台上台下都吓跳！
孙先生呆，套磁词儿都给岔忘。曹司令很觉快心，跟着哇哈哈哈哈地笑起来，大叫请商老板来。韩先生倒是笑得很斯文。
商细蕊很快地卸除头面妆容，换上长衫夹袄来见曹司令。穿场而过怕座儿认出来，条羊毛围巾包住大半张脸，低着头走路。他今晚趁着几位要紧官人们在场，本来就憋着要申诉番《潜龙记》被禁事情，曹司令有请那再好不过。以曹司令爆脾气，听这事儿准要拍桌子，几个文官都很惧怕他。
商细蕊来，程凤台整个神色都不样，笑盈盈地特别有种戏谑表情。商细蕊只看他眼，然后点儿也不理睬他。与孙韩两位见过礼，侍从添张椅子，商细蕊文静地坐下，别人问句他才答句，并不着急告状。
谈话之间，看不出来那位韩先生倒是个真戏迷，和商细蕊很能聊几句。说到曾在民国十六年时候，在广州听商细蕊唱过戏，和商郎算是故知。众人都含笑听着，唯有范涟脸色变，眼睛转几圈，很有意味地看着程凤台。程凤台也不知道他是什
个意思。
“那年过后就改唱旦，您看是最后几场武生戏！”商细蕊笑道：“那时候小旦只能听听嗓子，工架完全不行。”
韩先生道：“不瞒商老板说，就得意您武生。当时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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