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荷包空,心子实在,就成。她们还要送你花荷包,荷包里面装满香瓜子,都是夜里在床上磕好。瓜子中下迷药,吃还怕你不迷心?敢同你打个赌,输什都行……”老水手拍个巴掌面轻声咬住三黑子耳朵说:“你不吃小婊子洗脚水,那才是怪事!”
三黑子笑着分辩说:“满满,你真是老不正经,总说这些事。你年青时定吃过,才知道有这种事情。这是二十年前老规矩,现在下面可不同。现在是……”两个人说自然都是笑话。神情亲密处,俨然见外身旁那个保民官。队长有点不舒服,因此拿出作官身分来,引起刚上坳水手对他应有尊敬。队长把马鞭子敲着地面,挑拨脚前树叶子,眼光凝定在三黑子脸上,“划船,问你,今天上来多少船?你们帮船昨天湾泊什地方?”
直到此时那哥哥方注意及队长,赶忙照水上人见大官礼数,恭敬诚实回答这个询问。夭夭有点不惬意,就说:“三哥,三哥,到满满祠堂里去吧,有饭碗大橘子,拳头大栗子,等你帮忙!”
队长从神气之间,即已看出水手是夭夭亲戚,且看出夭夭因为哥哥来到身边,已不再把官长放在眼里心上,不仅先前时所说所唱见得毫无意义,即自己表人材加上身分和金表,也完全失去意义。感觉到这种轻视或忽视,有星米还是上次买橘子留下强横霸道印象所起反感,因此不免有点恼羞成怒。还正想等待两人出来在划船身上,找点小岔子,显显威风,做点颜色给夭夭看。事不凑巧,河边恰好走来七八个身晒得乌黑精强力壮青年水手,都上坳,来到祠堂前歇憩,有几个且向祠堂走去,神气之间都如和老水手是家人。队长知道这伙儿全是守祠堂熟人,便变更计划,牵马骑上,打那菊花青马两鞭子,身子颠颠跑下坳去。
老水手在祠堂中正和三黑子说笑,见来许多小伙子,赶忙去张罗凉水,提大桶凉水到枫木树下,面向大家问长问短。船夫都坐在枫木下石条凳上和祠堂前青石阶砌上打火镰吸烟,谈下河新闻。这些人长年光身在河水里,十冬腊月也不以为意,却对于城里女学生穿衣服无袖子,长袍子里边好象不穿袴子,认为奇迹,当成笑话来讨论,谈笑中自不免得到点错综快乐。到夭夭兄妹从祠堂里走出来时,转移话题,谈起常德府“新生活”。个扁脸水手说:“上回从辰州下桃源,弄滕五先生船,船上有个美国福音堂洋人对说:日本人要拿你们地方,把地下煤炭、铁矿、朱砂、水银起挖去。南京负责大官不肯答应。两面派人办交涉,交涉办不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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